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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不知道这个的缘由?”李隆基懒得与他辩说,又问了一句。

张垍一心想着如何借这事情将叶畅兜进去,哪有心情细思,摇了摇头:“便非妖术,亦为奇技淫巧耳,实非天子、士大夫所能闻也。”

这就扫了李隆基的兴致,特别是李隆基看到虫娘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想到自己方才吓着这个小女儿了,他笑着摆手:“贤婿,你还得多做些学问。”

先是凸透镜聚火,然后是棱镜分光,这两者中,杨玉环对后者甚为感兴趣,此时笑着向他道:“三郎,若是梨园歌舞之时,用这棱镜分光,照于台上,岂不更添颜色?”

“却需随乐而动才好……”

他二人兴致勃勃讨论如何利用棱镜分光的打扮舞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小太监们吭噗吭噗的声音,紧接着,便见两个小太监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还隔着老远,便嗅到一股酒气。

“李卿果然是酒中仙啊,片刻离不得酒。”李隆基笑道:“醉成这般模样,也不知还能不能说话。”

“臣未醉,不过是有些倦罢了。”却见那人将扶着的小太监推开,摇摇晃晃地站住,向他施礼:“今日市赛,共是有四十七种美酒,往日里一一沽取,须得耗时耗力,今日凑在一处,臣便犯了馋,还请陛下恕罪。”

他眉细目长,风神俊朗,飘逸潇洒,顾盼间虽是醉态可掬,却醉而不倒。

正是李太白。

“李卿既是未醉,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朕问过张学士,他亦不知,以为妖术。”

李隆基向高力士示意,高力士指使着小太监,再次去取了冰来,以凸透镜取火,以棱镜分光。

其余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惊呼连连,李白用惺忪的醉眼瞧着,却是微笑不语。

“李卿?”李隆基问道。

“凸透镜取火,此必修武叶畅之手段也。”李白第一句便让众人微笑,但第二句,却是有些惊人了:“军中所用阳隧者,亦同其理,《礼记》所载,‘左佩金燧’,亦其类也。《淮南万毕术》中亦有言,‘削冰令圆,举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则火生’。”

说到此处,李白斜看了张垍一眼,又笑着道:“张学士通于翰墨,此等闲书,非学士所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