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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才已经说了,国与国之间当讲利。”

“如此便将那位小娘抛弃了,始乱终弃,叶郎之谓也……”玉真长公主调笑道。

她阅人广矣,其实看得出来,叶畅与那蛮女并没有什么,不过看着这翩翩少年郎,总忍不住要调侃几句。

“这么说,法师是允了此事?”

“我尚未答应吧?”玉真长公主目光流转,看着叶畅,然后笑道:“叶郎如此迫切……须知我一介出家女道,用不着许多钱,便是再有重利,与我又何干?”

这就是矫情了,但偏偏这种矫情的话让叶畅无法反驳。

叶畅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土地,修武县毕竟是中原腹地,人口茂殖,就算叶畅攒足了劲去开荒收购,能凑个百十亩地就到了极限。可是百十亩地种棉花,有什么意义?

至少要一两个田庄,有个千亩之地,才能算是小规模种植,也才足够为进一步扩大积攒人才与经验。

莫说中原很难弄到千亩耕地,就是开发得较晚的江淮、江东,此时也难弄得成片之地。

或许江南还有,但那是生地,真正变成可耕作的熟田,也得几年的功夫。

“法师之意如何?”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叶畅问道。

玉真长公主并不是真正拒绝,而是在和他谈条件,叶畅很清楚这一点。

“我在都畿道有两处庄子,离修武倒不是太远,大约共有庄田一千五百余亩。”玉真长公主道:“庄中出息,我原是有意在山上建道观,以供晚年之用——若是将庄子借与你,我这道观之费,从何而来?”

虽然后世有炒作者称玉真晚年隐于敬亭山,李白还为其写下“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之句,但实际上玉真长公主在进入天宝年间后就开始规划自己的晚年,她看中的地方,并不是僻远在江南的敬亭山,而是就位于东都洛阳之北的王屋山。

“哦,那某要如何,方能借得法师这两座庄子?”

“倒也不难……我要京中球市。”玉真长公主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