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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有鸿儒,往来尽知音……此句甚妙,不知是不是阁下所作?”

“这个……”那位夏卿愣了一下。

前些时日,他在兄长处见到了这《陋居铭》,虽然他一直不喜此文作者,觉得其人行事浮浪。但此文倒是带着一股清气,让人觉得可爱。因此今日随口道来,原意是讥讽焦遂一介布衣,既不是鸿儒亦不配知音,没有资格登此门。

“是不是某所做,与你何干!”他有些羞恼地道:“汝乃何人,竟然敢在持盈法师别业前喧哗!”

“喧哗的不是我等,而是你啊,更可笑的是,你以别人之文攻击别人……叶十一,你说他这是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杜甫面上沉郁,实际上却是个有性格的人,而且此时年轻,还未遇到干谒十载一无所成的窘境,因此在旁对叶畅道。

“什么?”那位夏卿闻言一愕,然后瞪着眼睛:“你……就是修武叶十一?”

“咳咳,那文亦非我所作,乃梦中所见。”叶畅慢条斯理地道:“子美兄,不必争执了,咱们既非鸿儒,又不配为鸿儒知音,自然只有回头的份……”

叶畅这样说,实际上是因为看到这位夏卿的兄长也已经走了出来。

这位夏卿的兄长,倒是个谦逊和气的模样,虽然这只是外表,不过对方既然知道叶畅身份,想来不会任叶畅走了。

更何况若是叶畅被“谈笑有鸿儒、往来尽知音”两句赶走,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位夏卿就会如同元载一般,成为长安城中的笑柄。

果然,夏卿的兄长拱手道:“竟然是修武叶十一,闻名久矣!舍弟性子喜谑,方才不过是玩笑之举,还请叶十一郎勿要见怪。”

“不敢不敢,某不过布衣,为人轻践,亦是寻常。”

那兄长心中苦笑,据闻这位叶十一郎心胸狭隘,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自己弟弟言语上得罪了他,他便要找回来。

“某河东王维,字摩诘,此为舍弟王缙,字夏卿……”

那兄长做自我介绍,然后就看得叶畅嘴巴张了张,似乎很惊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