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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畅是现在才记起这件事情,元载的妻子王韫秀,在历史上也是留下了名声的人物。

此女性情刚烈,因为元载依附于她娘家时倍受歧视,一怒之下便随夫入长安求仕。只不过叶畅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成亲,在长安初见元载时,见他年轻,以为他尚未成婚。

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元载已经娶了王韫秀,而王韫秀则是王忠嗣之女!

这位王忠嗣,可是当今第一猛人,什么安禄山之流,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而李光弼、李晟、哥叔翰,尽为其部将!

他与李隆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在他的父亲殉国战殁之后,便为李隆基收养于宫中,与如今的太子李亨关系密切。

“据闻,元载娶王忠嗣之女,寄居其家,甚受冷落,乃立志入京,其妻亦弃家随之,伉俪之情,可见一斑。虽然开元二十九年时,圣人曾召见元载,但其时并未任命官职。然后便是去年,元载不知为何离京,又回到王忠嗣家,王忠嗣向圣人内举,乃得授官……原来他离京返回王家的原因,竟然是在十一郎你这受了辱。”

说到这,元公路唯有摇头叹息。当初元载立志不依附于王家,可见他在王家受到了多大的屈辱。但后来再受叶畅所辱,不得不回到王家——这证明叶畅给他的屈辱甚至胜过了王家!

这便是死敌,绝对绝对不可能缓解的死敌!

“某亦不想如此……”叶畅听到这里,也唯有摇头苦笑。

当时元载想踩着他刷名声,他不反击就没有办法获得贺知章、韩朝宗等人的支持,也不可能在长安城中留下如此多的人脉。

元载辱他,是想往上爬,他反辱元载,何尝不是想壮大自己!

“事无对错,各在人心,十一郎,如今我已经去任,他不肯与我颜面,我也奈何他不得。”元公路叹了一声之后又道:“你还是快些将这几十册的数字算出来吧,莫要……莫要不忍这一时之气而遭祸!”

“明府放心,某自有应对之策。”叶畅淡然一笑:“只是要借明府家人一用,去我谷中,为我取一物来。”

“你只管吩咐就是!”

叶畅写了一张纸条,唤来一个元公路的家人,那人拿着纸条骑了匹马便奔向吴泽陂。

元公路尤自不放心,向叶畅道:“可要借些人手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