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才惊觉:“啊呀不好,离宵禁不远——我可不能住在此处,必须回家的!”
“快走,快走!”
“应该还赶得上最末的油壁车,快走吧诸位!”
顿时众人作鸟兽散,便是颜真卿,也忘了问叶畅要字,只顾着先回宿住了。
顿时周围空空落落,只剩余这些人留下的马扎茶水和点心。叶畅也不客气,招呼那边同样练了许久球的无赖游侠儿道:“难得有人送点心来,大伙别客气,咱们今夜都是宿在新昌坊,不必担心宵禁。”
众人都笑着应是,还有嘴贫的道:“这可是左相家中的点心,平日里咱们却是吃不着,我瞅着他装点心的食盒,都是镶金嵌玉,仅这一个食盒,便怕可以将咱们买下了!”
“我明白了!”
叶畅正待回话时,突然听得一声欢呼,紧接着,那边黑乎乎的地方冒出一条身影,晃了两晃,站稳后便向着他这边冲来。
借着些微光,叶畅看到那身影青面獠牙,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险些将身下的马扎都打翻了。还是和尚善直见情形似乎不对,立刻上前,将那身影拦住:“阿弥陀佛,你是做什么?”
叶畅这才看清楚,跳来的身影,竟然是卢杞,这小子竟然没有离开!
包括颜真卿在内,别的人都已经走了,他却还留在叶畅处。他与萧白朗玩了好半日的取钱戏,忘记了时间,而李霅等人走的时候都只记得谈足球,一时间也忘了还有个卢杞,于是便将他留在了此处。
“卢小郎君,你怎么还在这里?”叶畅只是让萧白朗去给卢杞一个下马威,免得这个阴险之人来算计自己,破坏自己的好事,却不曾想他竟然痴迷于此戏,一直到了现在。
“让他们走开,我有话对你说。”卢杞道。
叶畅却不然,自己离开众人:“既是我们有话说,那么自然应该是我们避开他们,岂有让他们避开我们之理!”
卢杞甚是不快,但叶畅知道自己今天可是得罪他了,也不在乎再让他觉得不高兴。但是只是略一沉吟,那种破解难题的快乐,还是让卢杞急着与人分享。别的市井无赖,他瞧不上眼,自然就只有叶畅,才值得他前去炫耀。因此,他只能乖乖地拉着叶畅走到稍远处,然后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取钱戏的秘诀了,只需要保证让对手手中之钱是四的倍数再加一,那么就必胜!”
叶畅微微一惊,萧白朗可是两天都没有弄明白其间的规律,而卢杞只是半个下午就弄明白取钱戏必胜的内幕,其人心智之高,实在少见!
难怪在历史上留下了阴险之名,就连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郭子仪,都畏之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