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精通老庄道家,闻天子欲开科制举道家诸子之说,故来长安,却不是假借迎接兄长灵柩来京城嬉玩之辈!”果然,抓着这个机会,元载开始继续发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且慢,你说你精通老庄道家,是来长安备考的?”叶畅摆手打断了他:“我以为,你可以回老乡继续苦读了。”
“狂徒,你敢咒我?”元载大怒。
“我没有咒你,只是实话实说。”叶畅想到支教时曾组织过那些孩子们开辩论赛,便露出微微的温和的笑,看在别人眼中,他此时当真是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惠施斥责南华真人‘不亦甚乎’,便是你此时了。不通乎命者,岂能中举?”
此语一出,卢杞还有些茫然,但凡是知道叶畅所言典故者,无不惊愕然后谑笑起来,唯一例外者,大约就是元载了。
元载的脸色,已经变得比卢杞的蓝脸还要醒目,因为完全涨成了紫色。
叶畅所说南华真人,便是庄子,今年二月,才为当今天子李隆基钦封为南华真人。庄子妻子死了,他鼓盆而歌,惠施斥责他太过份,庄子以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痛哭不休乃是“不通乎命”。
若元载没有自诩精擅道家学说倒还好,可他为了替自己扬名,专门强调自己精修道家,结果在他最擅长的地方,被叶畅狠狠抽了耳光!
此时众人耳中,仍然是隆隆的刷声望的声音。只不过,方才众人以为叶畅是被刷的对象,现在看来,元载才是被刷的对象啊。
元载默然不语,只能向后缩去,希望众人都不要注意他为好。他向后缩,那边卢杞便觉得,似乎自己的机会来了。
“叶郎君,听闻你在乡间,曾经组织百姓挖渠引水,想必精擅计算之道……”
“五郎,萧五郎!”叶畅闻弦歌而知雅意,直接将萧白朗唤了过来。
萧白朗此时对叶畅,可谓崇拜得五体投地,那些许报复之心,早已经荡然无存了。原因无它,今日上午时,叶畅被他纠缠不过,又与他玩了几回取铜钱的游戏,再度令他输得落花流水之后,将其中奥妙和盘托出。
这种计算之法,让萧白朗瞠目结舌,这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输。
“十一郎,可是有何吩咐?”
叶畅笑着向卢杞道:“我今日方授这萧五郎一计算之术,二位可以在一旁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