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过字画,这都是他的业余爱好,虽然颜柳苏黄米蔡乃至难得糊涂的郑板桥字体,他都临摩过,但临摩出来的也只是形似而神未至。墨画也同样如此,象这画上的竹,他是仿了苏轼的表兄文同文与可,但却完全没有做到文同的“胸有成竹”。
只不过是大唐时随便两个文人啊……自己的老底就被人兜出来了,那么抄诗这一类要求更高的活儿,还是尽可能藏拙吧,当然,除了现在折扇上写的这首外。
“这扇上之诗嘛……”
叶畅正想着折扇上的诗,就听得那位钱兄又开口评论。
钱兄正要说,抬起眼扫了叶畅一下,便看到叶畅满脸都是幽怨地望着他。
能不幽怨么,叶畅自以为天衣无缝并且有了良好开头的计划,因为被钱兄看出了老底而陷入了危险之中。
“呃,这诗字句虽平,但意境可爱,倒也值得把玩。”那钱兄笑着道:“不过我看你这边还留有余空,莫非是尚有两句未曾写上去?”
叶畅大喜。
钱兄的话是问他的,这给叶畅的感觉,就像是走错道路以为要回头重走几十里时,有人说有条小道也可以通到目的地。
“此诗非下走所为,乃梦中偶得……”叶畅开口了。
“下走”乃是自称,大唐时宰相在皇帝面前尚且有座位,百姓见着官员可不会一开口就“草民”、“贱民”的。他一句梦中偶得,顿时将两位文人的兴致调了起来:“可是遇仙之梦?”
“倒不是,乃是前些时日午睡之时梦见一人所吟,这位郎君高才,一眼便看出其后尚有一联。”
“那一联是何句?”钱兄问道。
叶畅脸上微微露出沮丧之色:“下走梦中原是听得的,但记住前两联,想记尾联时,突然门声大作,下走族伯母突然闯入,将下走惊醒,然后便想不起来了。”
在旁边的叶淡适时补充道:“他那族伯母正是失主。”
元公路与钱兄两人对望一眼,元公路问道:“听闻你们在吴泽陂以虹渠自山中取水,那水翻山越岭飞流而下,不知现在尚能见此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