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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赶!”被唤为希柽的黑壮汉子开始动手。

“六文!”叶楝几乎声嘶力竭。

“希柽,你不想做了,还不赶?”

叶楝将价钱提到了平日里最好价钱的一倍,却还是未能打动覃勤寿,他被黑壮汉子推出了店门,他悻悻而走,转了几步,听得身后黑壮汉子呸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还道是个贵客,却是个要我们自砸招牌的蠢货……”

此时商人亦以重信为美,让人背信,实在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叶楝心中一琢磨,便想起自家娘子那顿扫帚来。就这样回去,便是不再吃一顿扫帚,少不得也要吃一回擀面杖,更重要的是,让那小畜牲成了事,今后再想对他的财产下手,几乎就没有了可能。连房产带着三支名下的田地,算起来还是值个两三百贯,比起买竹子的钱,那可是多得太多了。

况且人争一口气,便是不为了那些家当,也不能让那小畜牲得意!

一想到这里,叶楝便又转过身:“十文,我出十文一根!”

“你这厮好没道理,我家五郎都说了,不做你的生意,莫说十文,便是十五文,你也得乖乖走开!”

黑壮汉子希柽拎起门闩,看上去就要打叶楝,里面这时走出一个高壮的黑脸大汉:“莫说十五文,就是十八文,我也只是考虑……”

“二十文!”终于见着了那沁阳人,叶楝情知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一咬牙报出了一个超高价。

实际上三文一根的毛竹,被他报到了二十文,这已经是顶天的价了。此时正是大唐盛世,粮价较稳,十五文钱便可以买得一斗米,一个成年男子每月吃六斗米,也不过是九十文钱。叶楝喊出二十文之后,自己也愣了愣,然后一咬牙:“我若不是急等毛竹用,也不开这般价,再向上,我就买不起了,那时便只能到外地去购!”

“果真是……二十文?”那沁阳人覃勤寿有些犹豫。

“那是自然!”

“我这还有三百竿毛竹……”

“那便是六千文!”叶楝又是一咬牙,向着仆人招手,仆人将肩上背着的褡袋交到他手中。

“郎君随身……带着这么多铜钱?”覃勤寿见他这模样吓了一大跳。

六千文,也就是六贯钱,若折成叶畅穿来之前的那个时代,这可是二十五公斤重的铜,哪那么容易背在身上!叶楝咧了咧嘴,将褡袋在手中又掂了掂,心里甚为不舍,但还是递了过去:“这里有三贯,你可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