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说道:“你不懂,我原先也不大懂,高梁河一役后,陛下多少缺少了一些自信心。他不敢判断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就不敢有信心能掌控整个国家的命运。”
“所以人事多变?”
“能说吧,还有一个原因,我担心陛下的伤势……”宋九没有多说了,例如两府宰相任期,宋九说了多次,赵匡义也认为对,可最后为什么不听呢?
就是这个自信心不足。
所以修寺观佛塔,是为了强加他帝位的正统。
这两年人事换得更凶了,实际有许多缺点也不算缺点,难道想找房杜来做国家的宰相吗?恐怕就是房杜来了,赵匡义也不会放心去用。那就是因为伤势,这个谁也不敢打听的。
军中有了消毒的药水,可那时赵匡义是单独逃出来的,没有及时消毒。
究竟如何,大家不可能知道。
伤口发炎,赵匡义也没有隐瞒,但宋九知道,这个发炎会带来一系列的并发症。
柴荣就是这样死的。
赵匡义一旦性命不保,儿子能不能驾驭这些人呢?
换自己也会多疑,于是重要的大臣换来换去。
例如小寇,赵匡义不相信小寇吗,固然小寇有很多缺点,但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这些想法,使得赵匡义对谁也不敢相信了,那么就换吧,屁股还没有坐稳呢,就换了下去,谁还能掌握到大权?
“陛下也要让你……”潘怜儿担忧地说。
“我很自觉,到时候要么退吧,要么主动下去,不必要招腥臊味。”
“这不公平。”
“怜儿,你只看到坏的一面,可曾看到好的一面。虽然人事在变动,然而谁下去不是第一等的州府长吏?许多人甚至戴着宰执职官下去的,薪酬少了吗?难道非要象前朝那样,不好意思换,那就杀吧。两样,你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