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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两税,其中各个坊场河渡,不仅是宋九开办的诸作坊,大多数还是朝廷开办的作坊,只是盈利情况要差一点,以及拍卖承包的钱,加上各矿的收入,与几项禁榷专营收入,就接近了四千万缗。还有商税以及其他的,这个又占到近千万缗钱,也就是两税看似数量大,但折合缗钱,不过一千五百万到一千七八百万缗左右。若是象前两年免税或者赈灾,这个数字还会剧烈下降。

也就是说宋朝三百多个州府军,一州两税折合在一起,也不过五万缗钱。

王准一个人,就将一州一年的两税贪了下去。

畏于王沔的权势,朝廷发觉后仅是私仗敷衍了事,三司还要继续填这个黑窟窿,然而却无人敢说。

江政也不敢说,毕竟他初来三司不久。

宋九与赵匡义开始执行那个制订已久的计划,王沔蹦得更欢快了。

当然,他也有蹦的理由,毕竟朝廷似乎在执行着什么重大的行动,作为西府二号宰相,他蒙在谷里,也不符合宋朝的制度。

江政却看不下去了,毕竟当年他受过宋九的恩惠,可以说没有宋九那个小学舍,就没有他现在的地位。

因此在进中书汇报事务时,便将这些件向陈恕反馈。

陈恕可不会给王沔面子,便将这消息写了一个札子递到内宫。

赵匡义看后将两府宰相喊到政事堂议事,先是说道:“大家说说看,国家政务有那些失误,导致天降蝗灾?”

比起春天蝗灾,现在的蝗灾情况要好一点,但还是有,一些地区粮食产量陆续出现严重欠收。

但与前两年的大灾相比,今年灾害情况要好得多,只要不是大的灾害,与大的战事,以现在的宋朝财政情况,就不算是危机。

许多人都知道了王准的事,但没有人吭声。

何谓公平,到了这地步,还有人相信神马的公平?

然后寇准却主动站出来,说道:“据《洪范》所言,臣推测蝗灾旱灾是刑罚不公引起的,祖吉与王准均是贪赃枉法情节严重之辈,可是祖吉处死,抄没家产,王沔之弟王准只在私室接受仗刑,继续为官。两个人同样的罪,一个判得极重,一个判得很轻,如此不公,老天怎能不降下灾害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