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人能看透。
他承诺必须将钢铁弄好,不是好钢,好钢他弄不明白了,那个转炉似乎更复杂。就是不复杂,他未看到过,不懂就是复杂。
然而铁的问题肯定基本解决。
朝廷仍然没有动静。
这让他想不明白。
虽无所谓,甚至欢迎之,这样一来,不会卷入将来的那场阴谋当中,可心中免不了还是有些怏怏不乐。并且久不升官,会让其他人产生一些误会。君子无罪,怀璧有罪。幸好宋九反应快,将财富放在大海上。今年投入的钱不多,契股涨上来一些,明年后年还会涨,可那个不要紧,他交的税越来越重,不仅承诺赵匡胤的租地税,还有河洲庞大产业的商税。实际每年所得并不多,大肆研发的费用,一半是海外十艘船谋来的,不然久不升官,自己压制诸衙内契股,可能河洲自己就造反了。
同样还有一个兆头,花蕊夫人以前不知趣地偶尔还来一两次,但见到他久不升官,这大半年来再也没有来回。潘美又说:“难道是史珪这货弄的鬼?”
“不是,他现在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那有这胆量?”
“难道还在为那些宫殿府库……”潘美喃喃道。
“也不是,就是烧了府库宫殿,伪南汉那些钱帛也有限的,虽巨大,一个钢铁再加上一个发展迅速的广南,五年十年能弥补回来吧?”
“还有谁?”潘美凝眉在想,赵匡义虽站班首,不能处理两府事务,真正的两府相公,薛居正,沈义伦,楚昭辅,卢多逊,这是星光最黯淡的两府,沈义伦虽清廉,主掌两府能力却是严重不足,不要说不及赵普,也不及李崇矩,唯独的就是他清廉,不贪,与多方势力没有任何联系,能让赵匡胤放心,薛居正虽班居首相,他是前周的人,有能力也不敢大动作,也许他文章做得好,有才学,德操也好,可这种经历限制他才干的发挥。
楚昭辅不用说了,赵匡胤用楚昭辅,明显是想与赵匡义配合,利用他与赵普的一些怨怼,联手抹去赵普的影响力,来给未来的皇子铺下平安的金光大道。
而且此人与宋九关系一直很好。
剩下的是卢多逊,他名为参知政事,实际反成了有实权的副相,许多事务就是他在处理。若无卢多逊,中书准得出大乱子。潘美看到了,宋九也看到了,他同样也不大明白,为何卢多逊后来在宋史上那么丑陋,难道以后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是能相啊,有时候想想他自己所看到的,再想想他脑海里一些可怜的历史知识,不由感慨一句,何谓真,何谓假?何谓对,何谓错?
这个人与宋九交接不大,但肯定没有矛盾,并且他与赵普有怨怼,宋九也有,两人是同一阵壕的。也就是说,这几个大佬对宋九皆没有恶念,不是钱帛,不是头号锦衣卫史珪,那还能有谁,当然,还有其他大臣,例如御史台的刘温叟去世后,边光范接手,边光范去世后,由冯炳接手,但冯炳不是御史大夫,而是以侍御史知杂的身份判御史台事。在宋初言官并不活跃,这与宋九记忆也有所不同。不活跃当然也无权了。刘边二人都没有多大实权,况且冯炳?
或者其他人,还有那一个新进大臣受到赵匡胤重用?似乎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