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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性格多疑,就象窦仪,明知道是能臣,有宰相之能,一直未重用,若是提拨得早,何来赵普专权一事?或者冯瓒,那样的能臣居然一直在地方上飘来飘去,若是早一点重用,那怕给一两个虚衔重职,又岂能为赵匡义收买?其实用来用去的还是他自家人,先是赵普,后是赵匡义,最后想提拨赵匡美。不敢用臣子,这才是赵匡胤最真实的评价!

还有的就是王祜,因为没有听话加害符彦卿,又没有重用,但真加害了,成了小人,会不会重用?还有就是宋九马仁瑀之类更次之的臣子,虽用了,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放手去用。

虽然这些短处不妨碍赵匡胤的伟大,但逼得宋九不得不退却。

还有这些人的手段,宋九自付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说不动赵匡胤,权谋又非是这些人的对手,如何不退却?

实际内心深处,宋九不想挑起沉重的命题,让他做广南转运使,做了,做得很好,但不做了,也就不会想了。也想国家好,他所做的研究,许多是利于国家的。然而让他担当着生命危险,他又不愿意去做。

赵匡义一度装软弱,宋九一直是装不知。

宋九将郭成仪组装起来。

赵匡义不大懂,宋九解释道:“二大王,这是我学子郭成所做的仪器,他在广南量山高度时,发现一点,理论上正午影子是最短的,可南与北影子长度皆不相同,又想到我所说大地是圆的理论,大地随着太阳转动的理论,然后做出来的仪器。”

“广南的学子,请坐。”赵匡义客气地说。

宋九在广南推广先进种植,包括最获利的棉花,以及未来最获利的甘蔗,但不仅是棉花与甘蔗,还有种种作物,包括各种粮食的先进种植,饲养业,蓄牧业,渔业,同时还有茶果香料经济木材。大多数完成了使命,陆续回来,但后者仍然每年派出一些学子与老农前去替换,这个时间有点长,最长的达到十年。

先说作用。

不管花多少钱,得说作用,若是作用足够大,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广南有没有先进的耕种方式,有,广州一带,就是广州一带,也不是最先进的耕种水利方式,首先没有象样的海堤,其次对农业不是太重视,之所以南汉不愁粮食,完全是天气因素,一年两熟,一年三熟。最后没有象样的水利,包括成熟的圩,围,堰,陂,梯。但是宋九来到广南,不但带来中原最先进的耕作方式,甚至还超前了。

并且与原先的自发不同,它是有意识的引导,以落后地区为中心,渐渐推广,几百个中小型农庄,不但前后运作了近九千顷成熟的耕地,交给了当地百姓,同时在摸索出一套成熟的耕作养殖经验后,请当地百姓参观,以此来迅速推广。

其次是钱,想投资就得要钱帛,宋九换了一种方法,利用手中职权,将河洲与中原一些畅销产品运到广州港与番商交易,赚了许多差价。这个差价包括宋九家投入的一些钱帛一起砸了下去,这是农场的原始资本,然后利用高价的棉花换回,有没有赚钱,赚了,可是入不敷出,总体,若是将前期赚的钱扣除,实际是亏了一点。不过这个经验得到了,推广的应当是前朝所没有最先进的经验与技术。

宋九有功劳,挂在河洲上,大家都清楚,包括广南的百姓。正是因为这几百个农场的带动,广南耕种养殖业几乎达到明朝中叶的水平。所以百姓感谢宋九,宋九说我没做什么,实际真做了不少,包括矿坑的四六分制,广南没有实行宋朝的矿坑制度,而是全部交给富户经营,先期提供一些条件,例如道路,以及一些器械,随后提供一些定量的火药,矿主交出产量的四成作为课量,余下的由自己所得,想卖给朝廷就卖给朝廷,想自己卖只要不逃税,听之!

不是真正的无为,有为,只是引导,宽民,由是广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