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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了,快做戟架吧。”黄公公细心地教木匠如何做戟架。

玉苹又担心地问:“黄内侍,雨天怎么办?”

“玉娘子,雨天也没事,它就是竖在门前的,朝廷有定律,五年一换,若不懂,你让学子请教书院的先生,开元礼上有注释。”

“谢过陛下。”

“是啊,你得写信给九郎,让九郎好好谢陛下,并且他也是大夫了,虽是阶官,但自朝请大夫以上才能称为真正的士,有了中奉大夫,自此以后九郎就是真正的士大夫。”

黄公公做了耐心的解释后,才拿着赏金返回皇宫。

玉苹还在傻傻地看着十把戟,忽然想起来,对刘海说道:“你去替我将大姐喊来。”

刘海高兴地去河洲喊大姐。

木匠在做戟架,几个木匠同样开心,宋九仁义,同时也是河中的骄傲,他升官了,作为乡亲,个个都高兴。玉苹靠在门口,一阵眩晕。看似这段时间她很坚强,却没有人知道她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对手是河北,是赵承宗,但后面却是这天下间最强大的巨人,在他眼中,自己连只蚂蚁都不如。她隐约地感到赵匡义出手了,如何出手的,她想不明白。她隐约感到赵匡义非是外表那样懦弱,但又说不出究竟。而且她也不敢想……那可能是篡位……但知道眼下危机终于熬过去。

实际无论她如何长袖善舞,终是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做靠山,内心很脆弱,这段时间,她仓皇过,不安过,焦虑过,担心过,紧张过。

直到这一刻,她一颗心才渐渐定下。

大姐匆匆忙忙来到宋家,玉苹说道:“大姐,这是宋家的喜事,奴家是妾,不能拜祭宋家祖先,潘娘子又不在,所以让刘海将你请来。”

大姐一把拉着她,说道:“进去。”

来到宋家灵龛前,大姐一把将玉苹按下,说道:“玉苹,先父先母都在此,我替你做主,你有资格拜祭先父先母。”

玉苹迟疑,大姐喝道:“上香。”

玉苹上香,拜祭完,两个女人抱头痛声大哭。玉苹有压力,大姐不及玉苹有交际能力,可不是不知道,也知道,一样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