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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宋九第二封信就是让她再招几十名学子,其中还有数名亲传学子,他们多是随宋九一道研究琉璃与两种酸的,让他们带去两种酸的技术,与他们本人一起南下,前去广州。不知道丈夫要做什么。然后又让她带价值二十万缗的精美丝绸,派人运到南方。不能是酒与琉璃,衙内们心里不平衡,而且那时候宋九也有了计划。不论在南方做什么,是河洲契股在做的,不是他宋九在做的,因此这些酒与琉璃将以河洲名义一起调到南方,玉苹这次不能再调,生产力跟不上去。

也不能调金银去,南方金银要便宜一点,不值,太亏了。更不能调铜钱去,国家铜钱流通不足呢,如何调。普通的布也不能调,只能调精美的绸缎,继续卖给番人。那么能将运费与损耗保住,并且还能增值一小部分。

然而宋家哪里来的钱,那么只好借,得借十五万缗,然后分红时偿还一些利息。这个比较容易借的,别人还不起,但宋家绝对能还得起。宋家居然借钱?

这才是让人感到轰动愕然。

因此连赵匡胤都惊讶了,那时潘怜儿还没有走,正准备走,让宋皇后召到皇宫。

潘怜儿不知道的是,因为那一次偶然的揩油,宋皇后可是在宫中说了很多宋九的好话。然后潘怜儿离开京城,玉苹千叮咛万嘱咐,名义她是小妾,实际她是家中的大当家,潘怜儿的姐姐。但自己不能南下,河洲离不开她,只能让潘怜儿去。潘怜儿两个嫂嫂无言,心里只是想,若是夫君也纳了这样的小妾,自己会不会与她们发生矛盾?

一妻一妾依依惜别,她们是汴水河畔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在京城迅速传为佳话。

玉苹又开始劳碌。

宋九让她学会放手,她哪里能放得下心。

而且诸衙内又很想看一栋几万缗房屋如何卖出去的。似乎很有可能了,去年各商铺租金整整涨了两倍多,租金一年达到十二万缗多钱。其中有几家面积大的位置好的,涨到了两千多缗。而其面积也不及未来那些建设的一半,也就是其售价仅是其十年的租金。并且最忙碌的时候是秋税上来,夏税也重,但远不及秋税,最好在春夏将大部分建设安排下去,否则到秋后役户替朝廷搬运秋税,劳力会出现不足。因此一起不急着分红,又将钱拿出来,建设河洲。

这次扩建的后果,若建设好了,除了那些化为役户的厢兵外,几乎所有劳力将一起塞下去。甚至包括役户的妻子在内,一起有工可做,薪酬还不菲。

所以宋平看着南方,包括许多仆役在内,认为哪里是天堂。

天堂的门是如此的接近,可那扇门却对他们永久地关上。

再加上管事垂涎他妻子的姿色,于是宋平决定逃跑。夜色到来,还有昏昏的光亮从河洲那边打了过来。有薪酬,可太低了,在京城生活不易,什么都用买,因此这个茅草棚里并无余资。

夫妻二人只打了两个小包,也就将家产收拾完毕,宋平抱着儿子宋思九,一样姓宋,他很思念,现在无论思不思念,都是一个过去式了。他轻声说道:“娘子,可准备好了?”

他美貌的妻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