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布帛占的比例就多了。
正是从客栈拉来的,客栈有车子,不少,但还不够,管事又从歌院剧工地上借来车子与劳力,用了七十多辆车子才勉强将一万多匹绢拉完,前面十几辆车子是前锋部队,大部队还在后面。价值是一样的,甚至重量比铜钱还要轻,然而布帛最囊肿,一百多名推车的苦力,加上七十几辆车子,每辆车子上都堆着高高的布匹,看上去多显眼。
估计前面这一拉,明天整个京城都在传颂王继勋心有多黑。
赵匡义啼笑皆非。
其他衙内神情皆不大好,前面吵就是吵一个数字,看到布帛,等于是看到钱,能不肉痛?
宋九说道:“当初我与大家伙儿说了多次,契股诸多,有各自的矛盾,在所难免,一起经营河洲了,外面的不管,但在河洲事务上,大家必须团结一致,也许亏了,或者赚得少,契股多的不能有怨言。若是赚得多,契股少的不能嫉妒。可有一条,不管大家团不团结,在河洲事务上不能捣鬼,放冷箭,以免自毁城墙,犯者必严惩不怠。今天前,大家做得很好,不管出了多少力,至少大家还出了一把力气,有事儿大家团结起来商议。然而今天……我只说一个结果,河洲上我担负主要责任,可必须要大家帮助,若是我需要一个人手,行,出五万缗钱过来,我需要借一样器械,行,出十万缗钱过来。不是不可能,最少在各个工匠上,我分不开身,让大家请来许多人手。若说亏了,我今天让出琉璃盈利,亏了多少,以后它的生意越来越好,一年我将亏多少!然而出现这个局面,会将如何?”
宋九说得严重了,但不能不承认宋九说得没有道理,若个个都象王继勋这样玩,河洲产业乱了。宋九又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将王大郎契股踢出去,有这样的契股在里面,每天想到那些无辜女子的惨死,我就会恶心。但事前我没有订规矩,因此暂时不踢,若下次再犯必踢,还有,从今以后,王大郎的契股不得扩股。”
“你敢!”王继勋急了。
不可能不会不当一回事的,他的契股不少,去年是五千匹绢,六千五百缗钱,到了今年翻成一万四千两百余缗钱。明年还会翻,继续翻没有事,但不翻那后果会很严重。未来跟上去翻,不会稀释,一旦不翻,河洲变成一千多万缗钱,还能分到什么钱帛?
大家一起看着他。
图穷匕现!
王继勋这两万缗钱敲得很不值。
但不能怪宋九,换自己也不会服气,契股的钱不提了,当初说好的,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宋九出力,拿得多,诸衙内出钱力气用不上,就得的少。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然而两块价值几十缗钱的石头勒索出来两万缗,事儿摊到自己头上也急啊。
并且宋九占理儿,当时是说过这句话,宋九说了多次,至于如何严惩不怠,未提,惩得轻惩得重不大好说,王继勋做错了事在先,又有言在先,宋九占了理。
宋九淡淡说道:“你凶焰滔天,动辄灭人满门,我是不敢,但这么多人,我看你个个灭去。我不会逼你,若大家同意我,我继续带领大家经营河洲。不同意,个个怕你,无妨,我退出。而且昨天学子给了我一个表格,我也很想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