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不是所有人都要拜年,象宋九拜年一直要拜到初三,甚至初四初五初六家中还有客人过来。
有的人不用拜年,于是一起过来玩耍,特别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年,说他们大吧,他们不大,还拿了压岁钱,家长给,亲戚给,与宋九前世差不多,例如潘家的几个孩子,惟正惟清兄弟,潘惟德的儿子潘士龙,宋九一人就发了一个红包。宋九家中还有几个孩子,朱三才出世的孩子,张家两个孩子,明年拜几个姐姐年,几个外甥也要拿红包。
说他们不大吧,这时代也早熟,十几岁的男孩子就要理事了。甚至十二三岁,家长就放他们出行单溜。
这些小家伙与潘惟正差不多大,说不懂事,按照世人的观点他们是懂事了,说懂事还真不懂事,就象潘惟正也到了单溜的时候,然而宋九几个果子就将潘惟正打发得服服贴贴。
他们揣着压岁钱,从京城四面八方涌到河洲,要进游乐场,游乐场早就客满了,并且这时候还有些冰霜,一下子放了两万五千人,管事的心中戚戚,那敢放人。不放一起围在门口高声反对,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带着仆役的贵人家孩子。而今年是新年,包括吕端也放了假。于是越堵越多,管事见势不妙,骑驴来找宋九,从宋家又找到潘家。
也许会没事,但也许说不定就会捅漏子,一旦这些少年不顾反对,强行往里闯,门票钱就当损失罢了,但若里面挤进去七八万人,那真要出事情。宋九说道:“走。”
与潘家兄弟一起到了桑家瓦子,找到那些表演的艺人,给他们高薪,你们也别在瓦子里卖艺,这几天一直到元宵节过后,元宵节也不行,那是晚上京城的热闹,分解不了白天的压力。让他们带着各自的道具,就在河洲空地上表演。
一个个地请。
先行让马车载着请好的二十几人,带着道具,去了河洲。
又跑到其他瓦子里请了近百号人,这才骑马直奔河洲。河洲上此时到处是人山人海,游乐场的,小摊小贩的,还有各个瓦子里过去的艺人,到处围着一堆堆人。
特别是游乐场,有冰冻,速度就慢,只放了两万五千人,还是在排队,潘惟德担心地说:“小九,不行哪,现在还有空地方疏散,若是未来没有空地方疏散,岂不是要麻烦?”
“今年是第一年,新奇。以后人未必有那么多,再看看,要沉住气,真不行,往那边圈地……”宋九用嘴往河南努了努。虽隔了一道河性质不一样了,但有几道小虹桥相接,虽不及河洲,也能疏散一些百姓过去。宋九又道:“但也要看。就象游乐场,许多人劝我扩大,看到人多的时候想扩大,雨天来临呢?一扩大,就需要雇更多的仆从,就需要维修更多的器械,成本费立即变得高昂。河南更是如此……”
宋九反复灌输,诸衙内也渐渐明白一些经营之术,潘家兄弟点了点头。
“不过游乐场内部是要扩大一些项目了,不然人越多,能玩的项目太少,全部浪费在排队上。时间久了,客人必不满意。”
这种想法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别人都不能说,只要说了,河南的地价会嗖嗖地涨起来。时间过得快,忙忙碌碌的,立春节也过了,学舍开学。依宋九之意,这是大过年的,学子应放假放到元宵节,有张有驰才是教育之道。可是两个博士死活不同意,于是只放到立春节。其实过了立春节,节日气氛并没有减少。从河洲上的人流量也能看出,艺人来了,是减少了游乐场压力。但人流量反而越来越多。居然还出现倒票的,宋九只卖当天票,于是有聪明人一早起来看天气,阴天不用起来,若是好天早早起来,跑去买票。并且因为有很多人家是一家子,尽管不让多买票,一次性还能买好几张。然后等太阳出来,开始在门口兜售高价票。
对此,宋九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