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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七岁了。”潘怜儿从潘惟德身后探出脑袋说。

“十七岁也不大,朱三娘子让朱三拖到二十一岁才成亲,现在两口子关系好得不行,真正是相敬若宾。”

二十一岁是不可能的,能不能成田氏回来就有消息了,不能成基本没戏,能成顶多婚期拖上一两年,明年年底或者后年春天,但潘惟德终于醒悟过来,问:“九郎,你那个琉璃倒底赚了多少钱?”

琉璃也卖疯了,作坊里出不出来货,不敢接,敢接订单能接到后年大后年,下面缺口太大,比宋九的书蔬菜还要邪乎,有的商人将那五十文钱的小镜子买回去,将铁包边取下,换成铜银包边,简单在后面装饰一番,就敢喊十贯二十贯钱一把,居然卖得好得不得了。不能怨宋九,宋九心“真不黑”,全部当大白菜卖的,还是下面的小商贩心黑。一个是十贯,一个是五十文,因为数量太低,就象蔬菜一样,那怕宋九只卖三四百文钱一斤,皆认为赚了很多钱。因为原来蔬菜太便宜了,宋九将价生生提高了一百倍。但琉璃是反过来的,几百贯几十贯的东西卖成几十文几百文,于是一起认为没有赚多少钱。

“不多,大郎,我用钱地方多。若省一省,给我三年时间,我绝对敢答应给你家十万缗嫁妆,哎哟,我不说了,”宋九大叫一声,潘怜儿忍无可忍,伸出尖尖小手,在宋九背上狠掐了一把,潘惟德看在眼中未作声,宋九对亲人的重视是他们最看重的地方,就象玉苹,宋九对她都十分重视,至少小妹嫁给宋九,宋九不会虐待。宋九又说道:“但钱若是不省,可用的地方太多了,比如琉璃,想要相关技术全部成熟,还会要四五万缗钱,甚至更多。”

这句话大家不是太明白,实际仅是两种酸价格想要跌下来,能真正做到普及化生产,就不知道得堆多少钱帛上去。

“我再说钢铁,这个钱是朝廷垫付的,似乎用钱不多,一下子就起来了。实际不是,至今钢监仍在调整技术,当然,与以前相比,无论怎么调整,出铁量高,成本下降,钢质量也跟上。但如果一次性技术到位,将其中劣钢铁与好钢铁差价算出来,这是多少钱帛?只是这个成本是隐形的,看不到的。那个我略懂一点,速度快。我答应替陛下提高冶铜技术,这个不是太懂了,原来为了河洲,建设钢监,成本也不用我来掏,但现在与河洲无关,想要研究,成本必须我来掏,掏过了,我也赚了很多钱,能不能向朝廷要?凭借这个,我也不能要吧?”

宋九将嘉禾比划了一下。

这是在宋朝,无论钱再多也不怕,若是在朱元璋手中,弄不好还要悲催。最好的办法是无钱喊穷,有钱更要喊穷。最后喊得国破家亡,一起完完。

“还有我刚才所说的那个器械,以及其他一些想法,这些都是用钱的黑窟窿,不知道几万几十万缗钱往下砸,才能将技术砸出来。”

这件事也必须要讲清楚,不管是不是大舅子,不然他们只看入账,不看出账,到时候眼红起来,会十分麻烦。

宋九话还未说完,潘惟德也大叫,潘怜儿不服气大哥眼红,也狠掐了一把,而且掐得更厉害,潘惟德痛得都跳起来,他大叫道:“小妹,我可是你大哥!”

“大郎,你也不要以为闹着玩的,你家人丁兴旺,惟清渐渐长大,也向小三要果子吃了,你也有了士龙。你父亲有功,可是陛下也不能将所有人荫补了,就是荫补,因为人多,反而不会补高官。到了你下一代,再到下下代,这些都是你活着时候能看到的,官不高功不大,那么顶多与我现在一样,每一月拿四五十贯钱的薪酬,看看张琳你就知道这个后果。”

后面还有呢,不知道有多少个,最少未来真宗的妻子,曹玮的妻子还没有出世。

“是啊,可它只有五十年。”

“你还想一百年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我们还活不到五十年,子孙挣气,后代就会兴旺,若不挣气,给他们亿万家产,同样还能迅速败完。小三,带你吃果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