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你一定对陛下说明。”
“陛下是讲道理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只是离得远,圣听未必那么清楚,若有他人胡乱进言,就会扰乱圣听。这是其一,其二我将王将军得罪狠了,二十几骑我回去不放心哪。”
康延泽大笑,笑完后低声说道:“宋九,做得不错,若是你早来巴蜀,也许巴蜀不是这种局面。”
“我早来事未发,你说了没用,我说了更没用。”
康延泽很高兴,至少宋九回去无论怎么汇报,不会说自己坏话的,又低声说道:“灌口寨破之日,你立即从灌口寨直奔彭州、汉州、绵州,你稍等一会,晚上我会派人送一张地图来,你顺着地图上所画的路线走,就会一路安全无事。”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就是王全斌想要怎么样,也万万想不到宋九能在寨破之日,马上迅速离去,又全是精骑,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看着宋九回京。到了京城,什么事该发生就发生了,秋后算账也没多大意思,况且那也是在天子眼皮底下。
“谢过。”宋九高兴地说,还不要说,他正为此事担心着,说不怕是假的。
几路大军开始调动。
王全斌亲率一万五千兵马兵至灌口寨下,吕馀庆与沈义伦都不大放心,亲自跟过来。签了名盖了章也不行,而且王全斌还发下狠话,碑刻好了,但不能树在益州城外。要树行,灌口寨能轻松破掉,俺就树。天知道这个杀神打的是什么主意。
到了灌口寨先行扎下大营,没有攻打,以免产生不必要的伤亡。
第二天一早开始挑土山,是一个掩饰,真挑,但不是指望这个土山,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这是为了掩饰下面的地道。
宋九做了一个三角直尺,十分标准,前面又有一段很长的活动直尺,保证地道在下面是沿着直线挖的。用树桩做标识是不大可能了,吕翰叛变,一五一十全部通知了全师雄,一旦冒着枪林弹雨在城墙下面树标识,不仅会牺牲许多将士,同样也会让叛军识破,提前有了防备。
这边在挖地道,建土山,那边宋九用影子反复丈量距离。
吕馀庆在边上观看,心中叹息,还是一场不可复制的战斗,首先这些丈量与计算估算,除了宋九外,他人皆不行,他问过抢过来的弟子吴大正,吴大正说他不行,想要行,恐怕最少还要学习四五年时间以上才行。
前面宋九量过,现在是复量,影子说话与斜坡坡度无关,那是直线的。但城墙却位于斜坡上,因此地道必然产生一些扭曲,然而爆破点要求却很严格,不能出现大的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