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与玉苹却对视一眼,王继勋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对他们说。这是朝廷害怕两川军队整个糜烂,而提前做的预防。并且在这之前,宋九也说了一些事。
巴蜀乱了,宋九说传染病,这个混乱也在缓慢传染,秦南西县知县太子中舍王沼在西县为知县时,贪赃受贿,枉杀百姓。结果事情捅到京城,让赵匡胤下诏将其弃市。接着又下诏将京西南各州县官满一年,吏部流内铨考核合格者全部移授两川为官,只有归降人与年七十以上者,勿复改授。开始动手了。但动作小,怕出意外。包括将王沼弃市,纯粹是杀鸡赅猴。若论有罪,王全斌部下最少有五千将士全部当弃市罪处执。
“原来国舅回京募军。”
“没办法啊,为了大宋,不得不来回奔波。”
“是,是,”宋九捧着玉苹沏上茶的茶杯又问道:“国舅来我家是……”
“两件事,回京城我去了你那个河洲看了看,做得不错。”
“不敢当。”
“但我不明白,为何只受了我一半绢帛?”
“当时将钱帛计算好了,顶多用二十五万缗钱帛,实际整个工程竣工,有二十三万我估计就够了。明年竣工,但明年不会再施其他几项工程。这要到后年。钱帛放在我家中我不安心,要派人看护保管,因此与诸衙内约定好,满二十五万缗钱为止,任何一家不得再收。因为是国舅的美意,我们破例收下一半。若全收,规矩一坏,以后河洲无法管理,必四分五裂。到时候诸位投下去的钱不但收不回来,还会亏损。还请国舅见谅。”
“原来如此,我不会怪你,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对你说一声,我与陛下说好,不日我将带雄武军西下,你与我一道同行吧。”
“与你一道……”
“难道你不愿意?”
“哪敢,这是我的荣幸,但这一次不同,我要速去速回,坏了我们自己的营生不要紧,我怕坏了码头。只是三十轻骑迅速南下,到处看一看,便返回京师。”宋九顿了顿又说道:“再说国舅也投下去四五千匹绢,虽然皇上对国舅十分恩宠,我相信也非是一笔小数字吧?”
王继勋点了点头。
“但现在它们还没有造起来,更不要说赚钱,我若是去两川久了,若有闪失,不仅是国家的工程,还有我们的,这都是物格学,没几人懂。到时候诸位也不能怪我,谁让陛下让我去两川公干?然而国舅的钱帛也就损失下去了,说不定其他衙内还会怨恨国舅。何必呢。”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