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翠儿还是想不开。
“是好事儿,能卖钱,说明人重视,买回去就会学,若只售几十文钱笔墨纸钱,谁在乎?若非时间仓促,现在所编写的教材缺陷很多,我也缺钱用,否则我会花钱大肆印刷,向百姓主动折价销售。”
“九郎,你想成为夫子?”
“什么夫子啊,只想这门学问象以前算术那样,成为士子们承认的一种学问,而不是将它视为奇技淫巧罢了。夫子?你认为可能吗?就象你们对两个博士,有多尊敬哪。但学舍主要学的是什么?为何学子一出便引起轰抢,难道真是经义?”
就这么一道坎,可人们就是转不过来,宋九奈何?
无所谓,这时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最坏的年代是政治并没有进入温文尔雅,刑不上士大夫的官员快乐时光,最好的年代便是一切推翻,可以从容从头再来。
“我明白了。”
“你还不明白,只要有更多的人承认它是一门有用的学问,前些天两个博士争山长,那时根本不用争!”宋九说着将青衣安排到甲班。甲班学生看到有人插队,有几人悄悄议论,不过随后就安静了。
南唐国力不强,可是文教事业发达,韩熙载与张洎等人名气太大了,甚至在学子当中就有人读书韩熙载的文章。那怕是韩熙载的僮子,与他们一起就读,也是一种荣幸。
宋九找到燕博士。
燕博士教明律,他对宋律比较懂,甚至前年制订宋律,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宋九将事情经过说了一说,燕博士道:“若是按照宋律,妾也有自己财产权,无论是前夫或者娘家馈赠的财产,夫家一律不得强制性的挪用。然而九郎,事情有点不大好办,韩学士是唐国大臣,一不能过江前来对质公堂,二是对国,非是我朝。”
“我知道,财产我不追究,青衣很是聪颖,只要用功学几年,不愁没有前程,有了前程财产也就有了。我只是想救救他母亲。”
“这个有点儿难办。”
“我朝是人治还是法治?”
“什么人治法治……那个嘛,只要能讲出道理,还是人治。”燕博士先是糊涂,后是醒悟一些,还没有明白这两个词的含义。当然,在这时讲法治是不大可能的,若是讲法治,张琼就不当死,王全斌要死上千遍万遍。但他知道宋九想什么了,道:“九郎,莫急,毕家无外乎以为青衣手中有钱,多贪几个钱。但这件事最好不要闹大,到时候皆不大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