馊不馊,却是好主意,律法不规范,我只是唱唱歌,招谁惹谁?就象朱家下聘礼,跑到宋家门口吹吹打打,宋九只能干瞪眼。
大姐又说:“你将朱家害惨了,刘家退了亲,又受到乡亲们排挤,前些天搬到城西。刘家几天前还问我,想重提起这门亲事。”
“那个市侩人家娘子,九郎不能娶的。”翠儿道。
玉苹拽了她衣角说:“翠儿,休得胡说,刘家人未与九郎打交道,哪里看到九郎的优秀。我当时也只是想请九郎去坐一坐,后来才看到九郎种种好处……”
大姐看了看玉苹,玉苹不说,大姐也清楚,但说了说明她是一个实诚人,这让她十分满意。又看了看弟弟,若是原来的宋九,或者惆怅若失,这个宋九哪里会想到刘家什么小娘子,神情十分平静。大姐道:“当然我拒绝了,春天小九落第,刘家的管事来打招呼,小九说狗,小九,狗什么来着?”
“狗血。”
“对,就是狗血,我怕小九伤心,问你们怎能反悔呢,小九说悔就悔吧,劝我不要担心,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家的管事说什么,天涯若芳草不少,可不是你这个狗尾巴草般配的。然后朱家来到我家吹吹打打,什么莠草莠草。现在岂能再回头?”
玉苹秀丽的俏目闪动了一下,心里想到,其实从那时候,一切开始不同。
宋九对这些不感兴趣,更不想八婆,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去授课了。”
大姐追出来,低声说:“小九,我听说玉苹现在也不招待客人,你一走,这个家也无人照料,正好严家回淮南去了,那个房屋也空了,你让玉苹搬过来吧。”
宋九愣了一下。
原先自家隔壁的院子让自己隔开,租了六家房客,朱三还准备发恨明年再去科举,那个不能算。两个汾水百姓,在做苦力,余下的几户包括郭家兄弟都是来自淮南的逃户。
自柴荣起,打得最凶的地方不是北汉,而是淮南。许多百姓四散逃亡,有的逃向南唐,有的逃向宋朝京畿一带。不过南唐势力越来越弱,李煜登基后以国主自称,关上门穿皇袍,见到北宋使者只敢穿紫袍。包括宋朝收复荆南与湖南,南汉还叽叽歪歪的出兵,南唐动都不敢动一下。因此两淮渐渐在恢复。
原来逃到京城做一点小生意的楚州百姓严家几口子听说淮南平静了,又听到了一些南唐衰弱的风声,还是家乡好啊,秋后举家返回。还有另一户滁州百姓白家也打算明年回去。
若是去年,宋九一心想读书科举,也许会再次房子租赁出去。钱不会太多,但一个月也有一千一百文钱的租金,勉强一下,就能养活自己。现在他的实际收入也不高。
码头上一个月能分十几贯钱,但冬天来了,也分不到钱了。要么就是薪酬,这个散官许多待遇是享受不到的,实际每月杂七杂八的薪酬钱米也不过十贯钱,还略有不足。不过宋九也不在乎这一贯租金了。甚至来自河东的苦力吴家两口子上次小孩子生病,花了不少钱,宋九不但未收他们房租,相反还借了一些钱给他们,让他们带小孩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