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驸马为人坦荡无私,我倒是不贪这千秋功利,只是这信中所说之事耗费庞大,恐驸马担当不下来。”
“这已经不是庞大而言了,想必王改之想要把这五条经过汴都的运河都弄上一遍,这样庞大的工程,耗费财力可不是一个‘庞大’所能了结的,恐怕就是把他全部家当都用上也不够!到时候父亲可就要和他一起受世人嘲笑不自量力了!”
“驸马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屯田西北、北方这么繁杂的事情,驸马都能够筹到足够的金钱,也难保驸马不会有其他途径来筹到这笔疏通河道的费用。即便不能够将所有的河道全部疏通一遍,能够疏通治理其中两三条已经是天大的善事了,天下人也不会如此苛求,驸马有此善心已是难得!”
王雱被王安石说的说不出话来,但心中依然觉得王静辉不会就这么把天大的好处让给父亲,不过他也找不到驸马想陷父亲于危境的理由。王静辉名声很好,崇尚包公已是大宋天下皆知的事情,所出手惩罚的几个官员都是贪墨之辈,虽是驸马之身碍于皇室祖训不能身居要职,但两代皇帝的重用使他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一般的驸马,就是参知政事也不如他。
王雱摇摇头,把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问道:“父亲打算如何?”
“王改之要得不过是这党项俘虏而已,就算给他又如何,就算朝中有所非议,但此利国利民之举还是要做的!”王安石说道。
王安石和郭逵已经给王静辉以准确的答复,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尤其是王安石,他最近实在是太安静了,弄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王静辉也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毕竟在政治传统面前他还是要低头的,以后王安石、司马光有着很重要的作用,一些事情还真的离开两人就玩不转。
“只要我把钟表给做出来,初步改善伎术官员的地位和待遇完成,便先偃旗息鼓和司马光、文彦博缓和一下关系!”王静辉心中暗暗的想到。
皇帝赵顼已经给他明确的答复,剩下来的事情就必须要自己来把成果拿出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为此王静辉也不遗余力,调集自己的力量来紧锣密鼓的为钟表的早日诞生而做准备,当然这中间不能缺少徐氏的协助。他已经派人去找李管事,准备借助徐氏的珠宝制作力量来配合钟表生产。王静辉要拿钟表办大事,这就注定了钟表在一定时间内不能够像活字印刷一样快速得到推广使用,现在他不敢把钟表的利润卖到和玻璃镜子一般高,但价钱也一定可以堪比任何珍宝。
“改之,这么说这笔生意就不能在我们自己手里了?!”李管事问道。
“不错,这笔钟表生意所产生的利润全部都是用来提高朝中伎术官员待遇所用的,这也是当初我和皇上所定下来的。不过这并非全无利润,我也不会忘记你们,钟表的生产我会争取出来交给徐氏来生产,从中抽取一成的利润。”王静辉笑着说道。
“那改之这钟表你打算要卖多少钱呢?”
“这钟表是我要派上大用场的,价格自然不能低了。由于现在这东西还没有造出来,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有了原型机关,你们徐氏就可以进行仿制,上面可以点缀珠宝在其中,越是精贵越好。以我的估算,这么一个座钟出售的价钱应该不会低于万贯,成本上应该不会过几十贯,当然珠宝另算,估计综合成本应该不会过千贯,十倍利润是我要求的底线,这样的利润才能够保证我的事情顺利进行,并且你们徐氏也有足够的利润。”
李管事可是珠宝行业的内行,他自然有另外一套算法——徐氏能够从蒲甘获得稳定廉价的珠宝原石供应,若是座钟能够在徐氏生产,这成本怎么也会压到二三百贯的水平上,距离驸马千贯成本底线仍是可以翻番。这钟表生意虽然没有玻璃制造赚钱这么火爆,但利润已是不少,值得为此大手笔投入了。
“好吧,这笔生意徐氏接了,作坊工匠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准备好,只要你的原型机关一送到,我这里便开始开工。”李管事笑着说道。
“时间上不急,就算造好了原型机关,交给你们徐氏的珠宝工匠来进行进一步的美化设计也需要不断的时间。这笔生意是皇家的,在作坊选址上就不用你们来忙活了,另外在大宋境内及其海外的销售和售价也归你们徐氏,若是能够卖出更高的价钱,当然是最好的,这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卖的越高越多,你们赚的也就越多,我这里改善伎术官员待遇的钱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