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说道:“浅予,其实我不是个做官的料,官场上面还不知道暗中得罪了多少人呢,还是退下来比较好。你我成婚快要两年了,虽然说不上聚少离多,但我心中总是有愧疚的,不当官了也可以在你身旁陪伴你。其实就算我身不在庙堂,那也不会撒手不管的,身负一身才学而不顾百姓生活困苦,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父皇和颍王殿下待我不薄,若是日后有什么难解之事,我也可以在一旁出谋划策,这样也不算是越了太祖太宗皇帝立下宗室的规矩!”
“啪!啪!……”一阵鼓掌声在王静辉的身后响起,王静辉夫妇二人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颍王赵顼,他的身后便是当今的翰林学士王安石,不过王安石离他们比较远些,旁边还有管家王福在他身边,以避蜀国公主之嫌。
原来颍王赵顼本来想在福宁殿面圣之后便要约上王静辉的,不过他老爹要驸马去逛花园,他便和王安石回颍王府邸去了,下午来到驸马府的时候,听管家王福说驸马夫妇正在后花园钓鱼,也没有让管家带路直接进后花园去找王静辉了。颍王赵顼是蜀国公主的亲哥哥,以前王静辉在汴都的时候,他就经常出入驸马府,所以驸马府的人对他也没有拦截,管家王福是第一次见到王安石,便带着王安石走在后面和赵顼拉开一定的距离。
王静辉看到颍王赵顼在拍掌,便松开蜀国公主站起来走出凉亭拱手对赵顼和王安石笑着说道:“原来是颍王殿下和介甫先生大驾光临,改之未能远迎,失礼、失礼!”
颍王赵顼说道:“还是王兄自在逍遥,躲在这里钓鱼自娱,累得我和介甫先生还要到这里来找你,该罚!”
王静辉笑了笑,对王安石说道:“介甫先生,现在令郎元泽兄还在楚州养病,本来这次在下回汴都是要和他同行的,不过元泽兄推辞了。介甫先生,在下已经给元泽兄仔细检查过身体了,虽然在下对令郎所患的病症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在下自制了一种药丸比较对症,现在元泽兄正在服用,我在楚州也好在一旁观察效果以便改进!”
王安石笑着说道:“多谢,真是有劳驸马费心了!”
王静辉说道:“介甫先生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医者本色,更何况元泽兄学识渊源,旦夕相处之下,也让在下获益良多,这‘多谢’二字便休要再提了!”
蜀国公主在这里终究是有些不合适,王静辉也不想让已经身怀六甲的妻子随意走动,便提议道:“颍王殿下、介甫先生,相信二位都是日理万机的人,咱们还是到浓翠厅去谈话吧!”两人欣然应许,随这管家王福前往浓翠厅,而王静辉先回到凉亭中让蜀国公主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再回到屋中,又对旁边的侍女嘱咐了两句便匆匆走了。
“改之,你真的有意于山林?”颍王赵顼待大家都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问王静辉,半年前英宗赵曙和王静辉在福宁殿园林中的对话内容,颍王赵顼也知道一些,不过当他在书信中向王静辉问起的时候,王静辉总是不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让他心中疑惑不已,刚才他也听到王静辉和蜀国公主在凉亭中的对话,这次抓住机会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王静辉给他们两人斟满一杯茶后,笑着说道:“天下能吏多的是,颍王殿下不用担心楚州的知州会空缺没有人去的!”
颍王赵顼听后也不禁莞尔,说道:“改之莫要开玩笑,你不觉得现在朝廷正处于用人之际,正需要改之这样有才华的人吗?”
王静辉说道:“‘苟以利国家,岂能生死以避之?’先贤的话静辉还是记得的,殿下放心,在下不会弃大宋于不顾的!”
颍王赵顼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楚州卸任后,不肯担任其他官职?”
王静辉说道:“现在离我卸任还有一年,还早着呢!”
王安石说道:“颍王殿下,改之的意思不过是避嫌而已,殿下不用担心他会真的归隐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