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进入客厅后刘公公在他的面前摆了一个蒲团,他跪下三叩首后说道:“给老祖宗请安!祝老祖宗身体安康!”
珠帘的后面传来了曹太后那种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声音:“驸马请起,刘和给驸马看座!”王静辉这才敢抬起头来,在刘公公的眼神示意下,他坐在蜀国公主的旁边。
旁边的韩琦看到王静辉似乎见到曹太后后很紧张,当然知道这个义子心中所担心的是什么,任谁也想不到濮议角斗中最后一计定乾坤的居然是当今大公主的驸马。不过这个小子也没有想到她老婆最崇拜的便是曹太后,现在知道了见了面恐怕心中怕得很吧!韩琦心中在揣摩这个让他有些看不透的“义子”,不管怎么说,他对王静辉是非常有好感的,但同样他也对王静辉的“驸马”身份“深恶痛绝”,但正是王静辉这种“白痴”行径让他心中有了底:王静辉决不是历史上王莽之流!如果说唐朝驸马还有机会造反,但在宋朝这样百年积累的惯例面前,驸马是绝对不会有稳定权力巅峰的机会的!
宰辅韩琦咳嗽了一声,对着还有些不太适应的王静辉说道:“改之,不用紧张!今天太后召你来是为了圣上的身体安康状况,你和太后照实陈述好了!”
王静辉朝韩琦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老家伙明白自己担心的是什么,也明白了韩琦的嘴巴十分牢靠,能够守得住秘密。他的心中鄙视了韩琦一把:你自然是不用害怕曹太后了,我的根基浅薄,老太婆要是知道我在濮议背后搞鬼,那还不要掐死我?!
王静辉收起这份心情,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站起来朝曹太后躬身说道:“圣上的身体现在重在调养,臣也心中也想圣上能够早日恢复龙体安康,但圣上所患的病症极为复杂,并不能够做到药到病除,只有安心用药物来调养才可以!”
韩琦之所以能够担任校正医书局的第一任提举,除了他上书提议之外,便是他自身在医学这方面还有两手,虽然比不得那些国手名医,但也算是医学爱好者,这也是赵宋皇族对医学发展的格外重视所影响的,朝中许多大员就算再差劲,但要是说起医学来,那嘴巴里面的名词还是不少的。
韩琦说道:“改之,太后要你说的是实情,你不用担心,照实来说圣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刚才的话可是每个太医都会说的,太后之所以把你叫到这里来,就因为你是驸马,而且深通医道,那些太医说的话,太后是信不过的!”
此时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曹太后说道:“韩相公说的对,驸马你据照实说吧,这里除了皇族外便是朝中顶梁重臣,但说无妨!”
王静辉听后也知道自己似乎这关可不像刚才糊弄老丈人那么好过了,索性把心一横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太后,圣上所患之病症其实全是由于全身气血不畅所引起的,如果能够在圣上幼年时期加以彻底治疗当然不会难办,但日积月累,此症已成顽症,贸然下猛药会有损龙体安康,只有用药物缓和调养才是正道!在调养期间不能过度劳累,情绪也必须缓和,否则……否则……”
富弼被王静辉的“否则”给闹的心慌,急忙问道:“否则会怎样?!”
王静辉说道:“过度劳累和情绪的大起大落都会严重有损龙体,很容易突发犯病,而且发病之前征兆很少,很难以预防,发病后轻则身体瘫痪,重则……”王静辉知道心脑血管疾病如果突发犯病很容易造成半身不遂,治疗不当丧命也并非稀奇事,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些先进的急救设备的,而中医最倒灶的便是在急救上治疗方案太差劲,就是自己二十四小时守在英宗身旁,其作用也是非常有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客厅中的几个人都是聪明人,王静辉那句“重则”后面的词他们自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客厅中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王静辉把头磕下去后也不敢抬起来,心中也是郁闷的很。一会儿,厅中又响起了曹太后的声音:“驸马的意思,哀家和重臣都明白了,哀家想知道驸马开出的药房效果会怎么样?”
王静辉说道:“其实臣给圣上开出的药方中的主药已经用在了颍王殿下的身上,颍王殿下也有类似圣上所患的病症,不过甚是轻微,现在他也只是有些经常头痛而已,不过经臣用药后已经大为减轻,相信这种主药用在圣上的身上也会起到作用!”
颍王赵顼老是犯头痛病,这个毛病厅中在座的众人心中都是知道的,经过王静辉一说,曹太后、韩琦和富弼才想起来英宗赵曙当年也是老是犯头痛病的,心中都有些一凉!不过近一年来赵顼很少喊头痛了,听说都是这个驸马亲手下药的结果,看来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心中那份波澜便平复了下来。
颍王赵顼站起来躬身向曹太后说道:“老祖宗,孙儿这头痛的毛病都是驸马妙手所致,虽然开始吃了些药,但到现在头痛症已经很少发作了,现在已经不吃药了,只是按照驸马的吩咐喝茶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