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苦笑着看着试卷想到:真是让苏子瞻给不幸命中了。不过更使他为难的便是诗词题目是三国,这个题目可真是够刁钻的,想来想去还是苏轼那首“大江东去”最合适这个题目,但那是自己曾经的禁区,因为他想留下这篇名垂千古的佳作成就苏轼古今宋词第一人的名头,所以看到这个题目倒是让他为难了。
第七十九章 新生
苏轼是王静辉最崇敬的大文豪,他对于苏轼是格外敬重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去治疗苏洵了,因为王静辉相信只有避免由于苏洵的故去而使苏轼免去那关键的三年丁忧时间,会极大改变苏轼坎坷的命运,当然在他心中,苏轼不是一个适合当官的人,因为他的那张嘴实在是没有把门的。
王静辉对着试卷楞了半天也没有下笔,这时同考场的一名士子已经交卷了,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时间犹豫了,因为交卷速度在考试中也占了很大的优势,他清楚的记得宋朝初期就有谁先交卷谁拿状元的先例,虽然后来打击过这些“快手”,但交卷速度仍然是状元的重要考量之一。王静辉用毛笔沾满墨后就在试卷上写下了这首名传千古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写完后,他立刻交卷走出了考场。
在乘马车回家的路上,王静辉的精神不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考试发挥不佳而垂头丧气,实际上这场考试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但这首念奴娇一出,哪里还有通不过考试的道理。王静辉还是在为抄袭那首赤壁怀古而感到有些内疚,毕竟来到这个时空后自己抄袭的诗词作品实在是太多了,本来那首“明月几时有”已经让苏轼失去的够多了,这下连他的赤壁怀古也给一窝端,苏偶像还能不能成为豪放派词人的开山鼻祖,这就很难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静辉一想到现在由于他的影响,宋朝的政治格局已经大为改观,已经不是历史上同时期的政治格局了,虽然自己没有直接进入朝堂介入这些是是非非,苏轼的命运也肯定跟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苏轼以后可能还会因为的嘴巴不牢而招祸,但有自己在旁边护佑,应该没有机会发明“东坡肘子”了。想到这里,王静辉心头轻松了许多,心中也不禁笑骂道:“抄了就是抄了,反正那些诗词也没有少抄,都抄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以后如果老天开眼,让我能够顺利改变宋朝的历史宿命的话,连苏轼都做不成‘东坡肘子’,以后那些原本是中国的文学史璀璨的星座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有了呢,与其让他们默默消失,还不如拿来给我争名气的好!”
秘阁考试阅卷速度很快,十天后便发榜公布下一关殿前御试的名单。王静辉毫无悬念的排在了榜首,同时那首“大江东去”的念奴娇也传遍了汴都文人的耳朵里。所有的文人都被这首念奴娇给惊呆了纷纷传抄,一时间大有“汴都纸贵”的苗头,连英宗赵曙的嘴边上也不时念叨:“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最有意思的便是苏轼知道赤壁怀古是王静辉过阁试上所做后,跑到他的书房里痛心疾首的对他说道:“改之,恐怕这‘赤壁怀古’一出,念奴娇的词牌也被废了!”
这时关于王静辉的各种传闻也成为汴都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当中人们的热门话题,这时所有的人才得知王静辉这次参加制举科考试的推荐者竟然是宰辅韩琦和枢密使富弼,这多少让所有的人都大大的羡慕了一把:只要王静辉的成绩不算差,能够取个第四等的成绩,一旦入朝为官,有这两个群臣领袖护佑,那岂不是平步青云?不过看这个才子在过阁试上的表现,就是拿个第三等状元也亦非难事。
三月二十二,在过阁试半个月后,御试在皇宫垂拱殿门前广场上举行了。王静辉虽然也先后进过两次皇宫,但去的都是福宁殿,垂拱殿是大臣朔日上朝的地点,大气磅礴的气象可不是福宁殿所能比的了的。王静辉坐在首座正对着垂拱殿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浅予,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在准备考试的那些日子里面,王静辉就根据英宗赵曙父子的性格来预测试题,因为最后御试的考题和“抡才大典”的状元考诗词墨义经帖有很大不同:一道策论,这也是宋朝自开国来到现在国家选拔人才贯彻太祖太宗皇帝以策论选士精神的唯一体现了。一篇三千字以上的策论,对于考试的士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对王静辉也一样,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王静辉也借鉴了苏轼传授的经验,根据统治高层的执政态度来扣题。
对于后来成为神宗皇帝赵顼的性格,王静辉通过历史资料和他的接触不难判断,赵顼有着强烈的中兴大宋的想法,而他老子英宗赵曙可就不好说了,但王静辉还是压在了中兴的题目上,毕竟历史上英宗赵曙被濮议给拖惨了,胜利后没有几天便一命呜呼,就是有这种想法也没有机会实现,现在历史的格局已经改变,从与赵顼的接触中,王静辉感觉到英宗赵曙绝对不会再延续仁宗时代的苟且偷安的政策了,如果他的寿命够长,难保不会在他这一任上会有大动作。
王静辉翻开御试试卷:国无九处之蓄曰不足,无六斥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国也……他看过后一抹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御试策论题出自《中庸》王制篇,这句话正是讲国家经济储备的题目,虽然不是自己准备的变法题目,但他在这方面也是下了苦功的。
“看来自己给颍王赵顼上了一年的‘经济课’终归还是有些成效的,至少在策论这道最后的关口助我爬过去。”王静辉想过后便轻沾墨汁用小楷在试卷上奋笔疾书起来。
大宋治平三年三月二十八,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让颍王府邸乱做一团,每个人都是既兴奋又紧张,因为怀胎十月的向王妃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这是颍王赵顼的长子,只要他能平安长大,很可能将会是大宋的储君,未来的帝国的皇帝,所以每个仆从都不敢疏忽,谨慎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颍王府中到处都是报喜或者是端盆忙碌的人影,不过当中最郁闷的还是太医了,因为他刚才慌乱的表现让颍王赵顼极为不满,要不是有两个受过王静辉精心训练的产婆在镇守在向王妃床边,这个小生命可能现在已经可以告别这个世界了。
“果然还是王静辉想得周到,否则可就麻烦了……”颍王赵顼一边用小拇指逗弄着躺在向王妃身旁的小家伙,一边心有余悸的回想刚才王妃分娩时的危急状况。由于皇宫中派出的太医和产婆糟糕的表现,让当时的赵顼如热锅中的蚂蚁,而那两名产婆在向王妃刚开始感觉有些不适的时候,便非常有经验的指挥府中仆役布置好产房,在产婆和太医还在争论王妃是否要分娩的时候,她们早就做好接生的准备了。这多少让有些慌乱的赵顼平静些,毫不犹豫的换上这两个产婆来接生。向王妃很顺利的便诞下了一个婴儿,这让赵顼欣喜若狂的同时,也在心中非常感激王静辉能训练出这么好的产婆。
当得知颍王妃平安生下一个男婴的消息时,英宗赵曙的脸上也兴奋的有些潮红,立刻赐下一大堆的各种药材补品和赏赐,要不是旁边的老太监告诉他现在颍王府上下已经被闹腾的不可开交,他恐怕就要摆驾颍王府了。朝中的各位大臣贺喜的奏章也不断的传送到英宗赵曙的案头,让他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