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何罪之有,李大人若是累了尽管坐在车上就是,我只是看将士们辛苦不忍心罢了,你起来吧。”刘协并没有发怒,此时不管对谁发怒,都会影响一大片,所以尽管刘协心里憋屈,却还是忍着。
只是刘协说的虽然轻松,那御史却是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天子来给自己推车,这可是要回家灭族的前兆,当即赶忙爬起来,呵斥家人下车,无论男女老幼都给喊了下来,不用御史多言,谁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天子推车,那个敢坐,便请刘协上车休息,一家人将兵卒都给挤得没地方站了,死命的自己开始赶车。
至于刘协自然不会随便的上车,离开这辆车,不等赶下一辆车,那官员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谁还敢大牌到让天子来给自己赶车,不然这一项罪名就是大不敬,足够抄家灭族的了,于是在此情况下,官员们都拉着家人一起下来赶车,只留下不能动的老人和孩子,凡是还能动的,就自觉地下来赶车,再也不敢让兵卒们赶车了,谁还敢作威作福,天子尚且如此,难道他们还能比天子更高贵,至于兵卒们和那些下人却是一个个在心里崇敬的看着这位能够体贴他们的天子。
本来那几个人就是董白安排的,只要那些官员吆喝几声,再加一把火,事情就会被闹大起来,到时候绝对不好收拾,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刘协竟然用这种方法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的确是出乎预料,就连暗间营的密探也不由得钦佩刘协,对这位亲民体谅的天子充满了敬意,竟然不愿意在陷害天子——
第1272章 伏皇后
从千里眼中看着这一切的刘岩贾诩典韦等人,却是不由得都是叹息了一声,对于刘协这一手玩的实在是太高明了,既是敲打了那些官员,却又不显得突孰,还首付了兵卒和下人们的心,不见天子军此时士气大涨,却是已经开始有说有笑了吗,即便是官员们自己来赶车,有的兵卒还是上去搭一把手,自己帮忙和被破干活,其实下的力气是一样的,关键是心情不一样,兵卒们有说有笑,浑然不在意赶车这活了,毕竟看着那些官老爷撅着屁股一拱一拱的赶车,还弄得像个泥猴子一样,兵卒们这口气便已经出了,看到这一切,就算是刘岩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刘协呀刘协可惜你晚出生了几十年,不然的话,有你在大汉如何能够不中兴,可惜你错生了时候。”
一旁贾诩典韦都不说话,谁不知道刘岩是有感而发,凡是能做到刘协这样的,无不是一世英主,如高祖刘邦,后祖刘秀,但是人家都是能重新建立了郭嘉的,可惜刘协如今预见的对手却不一样,先不说刘岩,本身来自未来,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所以思想上就不一样,反刘岩所为收拢百姓兵卒之心,发展农耕,推广医术,兴修水利,一切作的都比其他人更有救援的眼光,但是相比起其他人来,刘协的确要比曹操刘备做的更好,这一点可以从刘协出雒阳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当时有那么多的百姓自发自愿的来给刘协送行,甚至让刘岩有一种错觉,就像是自己做了一次万恶不赦的罪人,可惜了刘协和刘岩生在一起,不然的话,或许真有中兴大汉的机会。
虽然一次好机会就此错过,经刘协这样一来,天子军和官员们相处的变得融洽的许多,但是刘岩并不在意,所有的矛盾只是暂时压下了,早晚还是会爆发的,从现在还有不少时间呢,一切都走着瞧吧。
到了第七天,大军终于到了巩县,刘协只是在城外十里处扎营,不过刘岩却在城下,城中的守将还送出了鲜肉什么的,两边比起来让天子军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此刻刘协和伏皇后心中却是很是烦恼,从长安到巩县本身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但是现在走了七天才到,这样算下来一直到豫州只怕是一个月也不能到的。
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刘协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让一旁的伏皇后是又着急又心疼,不由得叹了口气:“陛下,您这样烦恼也不是办法,不弱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皇后,你瞧瞧,如今大雪开始融化,道路上一片泥泞,加上这些该死的马车,还有那些吃的肠满膘肥的朝中诸公,我只怕到不了新郑咱们的粮食就要消耗完了,再往下走,去京县的这一路上可是越发的难走,而且过了京县开始,往南折到密县,从密县过新郑进颍川郡的那段路可都是山区了,就更是难行,就怕行走起来就更麻烦,这粮食最多还能坚持十多天,绝超不过半月,这样下去——”刘协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旦粮食出现断绝,自己怎么办,纵兵行抢,别说是要让百姓们骂死自己,就是刘岩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盯着,也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纵兵行抢的话,难道要活活饿死不成?
伏皇后闻言也一时间沉默起来,无论如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是上万人呢,只是那些该死的官员,都只是顾着他们的金银细软,根本就没有为那些下人仆役带粮食,只是刘协又不能抛下这些人,否则的话就会引起大乱,但是不抛下一旦没有了粮食就是所有人都会大乱,这根本就是两难之局。
不过沉吟了一下,伏皇后却是开了口:“陛下,我知道陛下的为难,不过臣妾倒是有个办法,只是陛下不好施展,不如让臣妾来做,陛下只当做不知道的,我便让孙旭安排人立刻开始偷偷的藏起一些粮食来,索性让事情早一些爆发出来,这样兵卒们有粮食就不用担心他们哗变,到时候一说没有粮食,那些官员自己就会想办法,也不有的他们不将那些下人仆役抛弃,刘岩绝不会不管他们的。”
“这不是治本的办法,”刘协苦笑了一声,其实这个问题早就在想,但是刘协不敢那么做,否则一旦露馅了,对自己的天子声威打击可不小,不过心念一转也就点了点头:“那可就要为难皇后了,却要为我被这个黑锅。”
“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臣妾本应为陛下分忧的,陛下不用多说。”伏皇后轻轻摇了摇头,一直以来都是在默默地支持着刘协,而且在宫中率先响应刘协的话,过着见不得日子,身上除了一条项链,是她母亲送的之外,就再没有一件首饰,每天陪着刘协吃最简单的饭菜,而且亲自打扫自己的院落,每件事都是带头去做,可谓是汉朝以来少有的贤淑的皇后,可惜了和刘协一样错生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