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块一块的砸下来,砸在木盾上发出“砰”的一声,底下的兵卒都会闷哼一声,能看到木盾沉了一下,但是却很少有散开的,当然也有个头大一些的石块砸下来,木盾承受不起那么大的石块,便被砸的碎裂,那么底下的新军将士便遭了秧,即便是没有被砸成肉酱,但是也都是腿折胳膊折的,一时间传来一阵惨嚎声。
“巢车进攻,杀呀——”随着颜良的一声大喝,在巢车的掩护下,五千大军便朝林虑城杀去,第一批一千五百人,第二批两千人,最后压阵的又是一千五百人。
纷纷杂杂的人头,从高处望下去,只是黑压压的,如同一片阴云压过来,让城墙上的新军将士赶到一丝压力,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冀州军,张循手中开始冒汗,虽然有把握,但是张循毕竟没有参加过几次厮杀,不可能不紧张的,但是对于并州出身的这些新军将士,却没有害怕和畏惧,但是紧张却是不可避免的,任何的新兵上阵,都会觉得紧张。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城墙上的新军将士登时精神一振,不由得随着一起喊出,声音冲天而去,在旷野中扩散开来,即便是呼啸的北风也遮掩不住,让冀州军也有些压力。
越来越近,终于进了二百步之内,随着颜良高呼了一声:“杀——”
前排的一千五百军开始朝前冲了起来,躲在巢车后面,扛着登城梯,这登城梯是云梯改进得来的,还是新军这边首先造出来的,随即被各方诸侯模仿,不得不说,自古到今,中华民族都是一个善于模仿创造的民族,这种登城梯已经在新军的基础上改良过来,没有新军的那么笨重,只用十几个人就能看着跑得很快,但是一样的,因为简单,也不能对扛着登城梯的兵卒进行防护,这也许就是其他诸侯和刘岩的不同吧。
“强弩——”张循深吸了口气,举着木盾从城墙上观察着,这时间敌人的弓弩还射不过来,所以占据城墙有利情形的他们就先下手为强,只听一声令下,早已经卯足了劲的新军将士,登时将千弩车退出来,随着命令,便是一片箭雨纷飞,如同一片阴云朝冀州军当头罩下,瞬间死伤无数。
不过此时进了百步之内的冀州军,也已经准备好弓弩,朝着城墙上射过去,双方在远距离之内,都只能依靠弓弩对敌人进行打击,但是攻城一方始终处于劣势,因为要朝高处射,这样一来,有些人就射不上来,而守军则射距变长,但是这一片箭雨也对新军将士造成了压制,一时间也传来一片惨呼。
随着大军撞在城墙上,冀州军就将巢车和登城梯墩住,便开始朝上攀爬,后面的兵卒开始用弓弩射击,尽量压制新军,可惜对于新军早有准备,眼见敌人冲上来,张循只是低吼了一声:“火油——”
一坛子一坛子的火油从城墙上浇下来,冲上来的冀州军冲势为之一滞,如果被淋上火油,那么下场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无处可避,明明看着火油浇下来,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火油洒在身上,随着看着火把丢下来,那些淋上火油的冀州军只能绝望的看着看,却没有一丝办法,战场上的残酷人命本来就不值钱,甚至根本就身不由己,随着火光冲起,也只能冲上去。
冀州军想要冲上去,新军想要将冀州军挡下来,双方就在长枪的垛子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手举着顿,一手刺出长矛,根本就不看眼前的敌人,只要刺出去,说不定刚才你看到的敌人,却眨眼间又换成了另一个,但是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除了扎在敌人的盾牌上,就几乎都能扎中敌人。
每当冀州军就要冲上来的时候,新军的盾牌兵就会读上去,扛着一面硕大的盾牌,朝着垛口装上去,也不看敌人怎么样,只是凭着力气硬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个时候没有退缩,只有盲目的拼命。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张循眼见敌人要冲上来,毕竟这些新军还没有磨砺出来,此时也只有高呼一声,刺激新军将士们,果然新军将士们听到这呼声,精神为之一振,猛地又将冲上来的敌人撞了下去。
无数的鲜血染红了城墙,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一具具尸首挂在城墙上,折断的长矛大刀也如他们的主人一般,默然的躺在那里,已经彻底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几乎每一只断了的长矛都是一条人命丢在那里。
第一波敌人终于退了,除了留下的尸体没有带走,还有依旧在燃烧的火焰,新军总算是松了口气,第一战,新军就损失了将近六百人,而冀州军也留下了八百多具尸体,但是没有停歇,随着第一波的撤退,第二波却已经杀到了,让已经疲惫的新军将士,却有些无奈,只能再一次抓紧手中的长枪,等待这再一次的考验,生与死在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张循也是新进的将领,并没有智慧果如此残酷的战斗,所以第一次就将两千人马全都压上了,根本就没有留下预备队,如此一来,几乎每一个新军将士都很疲惫,拥挤在狭窄的城墙上,加上这新并州新军也没有经过大阵仗,这一场仗打得真的很辛苦,不过好在是这些并州新军的士气很高,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大王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