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页

张颌嘴角抽了抽,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此时也只有豁出去了,便转身朝亲兵喝道:“弟兄们,给我取笔墨来,我要和典韦签下生死状,明日一早决一胜负。”

随即有亲兵将笔墨取来,张颌便在马鞍上写了一张生死状,签下自己的名字,便让亲兵交给典韦,看着典韦签下他的名字,张颌心中竟然有了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典韦凶名远播,看来明日可能凶多吉少了,但是大丈夫宁愿以战死,也不能让人瞧不起,毕竟此时上万人盯着呢,若是不应允那以后还如何有脸做人。

拿着那张生死状,张颌一脸阴沉的回了大营,身体上的累也不觉得如何,但是对于明日之战却是没有多大希望,不过即便是知道明日必败,张颌也还是要了一大碗米粥,好好地吃了一顿,就算是必死的话,那也要做个饱死鬼,张颌还没有被吓破胆。

再说吃过饭,新军早已经回去,张颌也就不用在盯着,相信有典韦在,新军也不会鼓捣袭营的事情,甚至张颌都想好了典韦想怎么做,一定是想乘明日击杀自己之后,狭大胜之威冲营,毕竟典韦如此武艺,此等情况下也绝不会失信于天下,张颌倒是真盼着典韦来袭营,最少抡起军阵来,张颌并不畏惧谁,若说军阵之法,典韦还真胜不了他,张颌有这个信心,可惜呀——

既然无事,张颌索性直接回了大帐休息,哪知道刚刚躺下,却忽然有人撩开帐帘走了进来,扭头一看,却是作为军师的田丰,此时朝张颌走来,脸上有一丝凝重:“张将军,还没睡了吧,不如起来聊聊。”

这田丰字元皓,钜鹿人,官至冀州别驾,其为人刚直,曾多次向袁绍进言而不被采纳,这一次也是亏了好友沮授推荐,才得以随张颌来,空有一肚子学问谋略,却不为袁绍所重,这一次而来,便是要一展才学的,刚才眼见张颌与典韦签下生死状,却没有出去阻拦,只因为天风知道,如果自己出去阻拦,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张颌记恨自己,所以宁肯事情过了之后再说,毕竟也还有多半天的时间。

田丰自幼天姿聪慧,少年时丧亲守丧,守丧的时间虽然已过,但他仍笑不露齿,因此为乡邻所器重。而且田丰博学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因愤恨宦官当道、贤臣被害,于是弃官归家。不久,成为冀州牧韩馥的部下,因为正直而不得志。

后来袁绍以反客为主之计智取冀州,成为冀州牧,听说田丰威名,带着贵重礼物,非常谦卑地招揽田丰,任命其为别驾,对他很是信任和器重,可惜好景不长,田丰就因为直言不讳,让袁绍几次下不来面子,所以后来袁绍就不愿意在理睬他,这才会有田丰自请出征的事情,其实当初剿灭公孙瓒就是田丰献策所谓,而且田丰还提出了针对刘岩的持久战,可惜不曾被袁绍采用。

话说田丰来见张颌,既然问起,张颌也不好推脱,也只是点了点头:“田先生做吧,有什么话直说便是,颌有些不舒服。”

其实张颌哪有心思和田丰在多废话,但是毕竟田丰也是别驾,张颌也不想不给田丰面子,这才推说自己不舒服,只是田丰如何看不透张颌这点小把戏,却只是正色道:“丰此来直响问张将军,明日一战可有把握?”

第1044章 田丰的计策

一句话让张颌脸上有些不好受,不过人家田丰也只是问问,还没有说什么,张颌也是在不好就此翻脸,只是脸上抽了抽,然后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典韦凶名远播,颜良文丑二位将军皆不是敌手,多不过四五十回合便只有败逃,颌的武艺也不过与颜良文丑两位将军相仿,若是那郦布上来,颌倒是还有把握胜他,至于典韦吗,颌实在没有一点把握,只是大丈夫顶天立地,既然已经签下了生死状,明日一早是生是死也要去战一场,只是今后这五千弟兄便只有交给田先生了。”

张颌猜到田丰次来定然是为了生死状之事,所以干脆直接堵死了田丰开口的机会,明着告诉你,就算是必死无疑,他张颌也绝不会不占而溃的,张颌也不是孬种,习武之人自然有习武之人的骨气,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是如此,既然被逼到了这一步上,张颌也做好了送死的打算。

不过张颌却真的没有想到,听张颌如此一说,这田丰竟然猛地一拍掌,京师一脸的激荡:“好,张将军说得好,虽明知艰难险阻吾往兮,打不过不丢人,但是若是不敢赴战,这一生也无言苟活于世,丰平生最是敬重将军这等豪迈之人,虽然丰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也为将军之气概喝彩,既然将军有意战死沙场,今日也就是最后相聚,不知将军可愿意与丰今夜好好喝几杯,也算是丰为将军钱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被田丰如此一说,张颌心中反而颇不是滋味,还以为田丰是来劝解自己的,刚才还慷慨激昂了一阵,结果人家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却让张颌感觉有些烦闷,不过田丰把话说到这里了,张颌还能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田先生看得起张颌,那颌怎么敢不从命,今夜便陪先生喝个痛快。”

张颌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当然也抱着万一获胜的准备,心中而研究没有顾忌,虽说军营之中不能喝酒,但是那只是约束兵卒的,对于自己这个统兵大将约束力却不大,自然也就答应下来,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