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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页底下有一个名字,蒯越看着眼熟,只是仔细一想,竟然是家中的一名仆役,果然如此,只是想来也不会只有这一人,不然妻子儿子的生活习惯不会这样都一清二楚,甚至父母那边也很清楚。

在往下翻,蒯越的心中却是越来越沉重,几乎荆州有名有姓的官员都在这上面,当然那些武将也都是如此,甚至在刘表身边的事情也是记载的清楚,看来州牧府中也有奸细,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后怕,真要是惹毛了刘岩,若是刘岩没有了顾忌,那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有了防备还好一些,但是没有防备呢?再说在自己家里也不可能整天防备着,把杂役全换了也不现实,因为最少蒯越所知道的这个名字就是原来的老人,一定是后来才被收买的,只是蒯越即便是回去也一定不敢轻易动手,因为还一定有其他人,刘岩给自己这东西,只怕是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让自己心生顾忌,其二就是让自己用这些东西收拢一批为刘岩效力的人,哎——

就在蒯越在新野心烦意乱的时候,而此时的蔡瑁却已经走阴县,经筑阳,然后直抵邓县境内,却不想刚进了邓县境内,离着邓县还有三四十里地的时候,却被一只憋在邓县的典韦给盯上了,这些天一只就找不到人的典韦,心中已经很焦虑了,郑捉摸着是不是要回军新野,却不想就接到消息说蔡瑁领两万大军回来了,如此一来反而放下了心,知道刘岩已经稳住了情况,不然蔡瑁不会这样囫囵着回来。

不是蔡瑁不小心,实在是这些天已经筋疲力尽了,到了邓县才算是松了口气,何况心情早得要命,虽然派出了探子,但是范围并不大,加上典韦用千里眼远远就能看到动静,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便在一处平原上扎营,要说选的地方也算是不错,一面靠着一条小河,周围也没有树林什么的,周围的动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蔡瑁很累,但是典韦却很兴奋,终于看到了敌人,今天就要出这一口恶气,冷哼了一声,却又安奈下性子,既然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那么不妨等到晚上在活动,到时候来一个夜袭,何况集合所有的骑兵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典韦不但没有冲动,反而悄然退后了一点,在一处小山上下躲了起来。

夜色慢慢降临,荆州军升起灶火,一锅锅香喷喷的米粥散发着香味,远远几里外都能闻得到,这些天一直在急行军,让荆州军已经真的有些受不了了,眼看着就到了大本营,怎么可能不松懈下来,其实让蔡瑁心情最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阴险筑阳的百姓对她们好像有不小的敌意,后来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决堤的事情却已经传扬开来,附近的百姓都在咒骂他,蔡瑁的心情怎么能够好,打了败仗,失去了新野,还损失了张允和蒯越,而且成了千古罪人,这让蔡瑁相死的心都有了。

躺在大帐里,蔡瑁闭上眼睛,还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和刘表交代,这两日就是在军营之中也常听到闲言碎语,虽然不守着他说,但是自从那一日无意间听到之后,在注意才知道常有人说三道四,说什么蔡瑁心如蛇蝎,说什么蔡瑁狠辣无比,就是个杀人魔王,打不过人家新军,却害死了无数荆襄百姓,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毒刺扎在蔡瑁心中,蔡瑁没有自己标榜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两年刘表治理荆州,荆州能够发展到现在这样,能够富强安泰,少不了他蔡瑁的一份功劳,他真的做了很多,为什么就没有念他一点好。

便是亲兵端进来的米粥,蔡瑁都不想吃,现在真的没有食欲,只觉得有些累了,好像休息一下,但是心里根本歇息不下来,思来想去却是越来越烦躁,哪还有心思去想防备的事情,但是少了蒯越,回去就不好和刘表交代。

但是就在此时,其余的五路新军马军却已经纷纷赶来,与典韦汇合在一起,在一处旷野上结成方阵,随着典韦一声令下,黑衣黑甲的新军将士登时催动着战马,融入了黑夜之中,朝着荆州大营杀去——

第1005章 冲杀

晚上的时候起了风,北风呼啸着呜呜作响,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种声音,风吹的野草树木沙沙作响,偏偏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看着天色,或许到了明天又要冷了一些,又或者明天说不定就会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又变冷了,这样下去,没有帐篷的新军马军只怕是不能再呆在旷野之中了,晚上已经冻得睡不着觉了,但是只要今天晚上一战过后还有命活着的话,就可以返回去和同袍们团聚了,这样的话也许可以一起围着篝火说说闲话,也可以偷偷地喝点小酒,当然是没有战事的时候,但是一切都要看今晚上能不能活下来。

尽管杀上去很可能会死,但是新军将士却没有一个人退缩,这些天呆在这里简直就快发霉了,一个得了风寒的将士,只因为没有足够的药物而无法救过来,还记得他临死的时候只是念叨了一句话,不是怀念家里的亲人,也不是觉得对不起大王,其实大家都没有那么高的自觉性,但是在临死的时候却是一脸的遗憾,当时是这样说的:“真是不甘心,我不想这么死了,早知道还不如去找荆州军拼命,那样死了,还说不定能拉个垫背的,这样死了真的是很憋屈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刺激了所有的新军将士,是呀,那位同袍是冻得得了风寒无法救治而死,与其这样死,还不如出去杀敌,不用说什么大话,不说为了大王为了后汉国为了亲人的这些话,没有几个人真的那么高尚,但是对于死亡,大家谁也不愿意死,但是作为军人,却宁愿死的光彩一点,而不是病死的,毕竟大家也都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战死了传回去也觉得有面子,活着死了都是为了一张脸而已。

即便是凌厉的北风之中,数千马蹄声还是踏破了夜色的沉寂,三千多匹战马奔跑起来,大地都开始震动,几里外就能感觉得到,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完全遮掩的起来,风声虽然遮掩了马蹄声,但是大地的震动却是不可避免的,而典韦根本也没有像能悄然摸过去,毕竟是三千大军不是少数,除非是放弃马匹。

大地的震动很快就传到了荆州大营,当然有不少累坏的荆州军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睡得太死了,但是两万大军不可能会没有人注意到,感觉到大地的震动,就又兵卒挠着头纳闷的道:“这是怎么了?感觉好像脚下好像在哆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