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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想的太多了吧,就算是刘岩能知道咱们水军一万北下又能如何,难道他们还有办法拦截不成,若是说在陆地上厮杀,可能打不过刘岩,但是若是说水战,我还有把握大获全胜的,军师不用多虑。”张允一声讥笑,却是颇有看不起新军的意思。

只是邓羲并不会因为张允的一番豪情状语而感到踏实,相反这种不安反而更浓,皱着眉头看了张允一眼,只是沉声道:“德容,冲船可曾准备好,万一敌人有横索连江,便正好用到了冲船,我倒是不是担心新军会用水军来战,刘岩也不会这么愚蠢,我是担心刘岩会不会猜到咱们水军的计划,而就此制定出破坏咱们水军的办法,我刚才就一直在想,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准备的,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

邓羲并没有做得太多,因为有些事情想也想不到,从这一刻,邓羲仔细的琢磨水军的破绽,对于横索拦江倒是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而让邓羲想到的是,就怕新军虽然不愔水战,但是却可能回从背后放冲船,对船舰进行冲击,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却还是在后队留下了十几艘船,然后用绳索连接起来,一旦发现不对,就会将十几艘载着砂石的船下锚,让这些船拦阻可能的冲锋。

尽管张允对邓羲的小心有些不屑一顾,但是毕竟是半个老师,再说做了也没有什么,到底在邓羲的监视下,将十几艘船连接在一起,随时可以抛锚,前方也有冲船准备。

话说顺水顺风,船队便很快便进了朝阳地界,这速度就是再好的宝马也挨不住,新军就算是知道了想要折返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到时不担心新军大军返回来做什么,但是让邓羲担心的事情到底出现了,才过了朝阳,就忽然有无数木头从后面放了下来,便一路顺流而下,朝船队冲撞过来,而且都是起了火的,显然浇过了火油,木头也是特制的。

见到这些木头吗,张允的脸色大变,便要吩咐人将后面的连船抛锚,哪知道却被邓羲拦住:“这样不行的,现在时机还没有到,等进了新野县地界的时候,那时候在抛锚阻拦这些木头,反而会争取更长的时间。”

张允便听了邓羲之言,只是张开风帆,拼命地朝下游赶来,果然又过了一个时辰,便已经进入了新野地界,离着新野也就是三四十里而已,随即在邓羲的安排下,那十几艘砂石船便被抛锚于此,等这些船停下之后,便如一道水坝拉在江上,那些紧随其后的木头,轰然撞在了这些船上,登时间激起无数浪花。

砂石船被撞得有些破碎,好在装上砂石,船体沉了很多,以来抛锚的时候,可以一下子定住,二来在抵挡身后冲撞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子就完全破碎,正是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果然将这些漂浮的木头拦下。

但是也并没有完全能挡得住,那些木头一开始被挡住,但是随后又开始有木头冲击下来,不停的冲撞,终于那些砂石船也挨不住这样的冲撞,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绳索也禁不住这样的巨力,被完全崩断,随即无数木头又重新顺水而下,汇聚成个一道洪流,随着将水越来越湍急,木头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而此时张允已经快要到了新野,虽然船舰速度也很快,但是比起那些木头来却还是有差距的,毕竟这些木头都是死物,根本不怕碰撞,而船舰却还需要调节速度,免得被江边的山石碰撞,所以就在荆州军在新野不远处停泊靠岸的时候,这些木头终于是撞了上来,吓得荆州军也顾不得船舰,只是拼命地涌上岸,什么阵型,什么军纪此时都顾不上了,上万人在二里左右的河岸上拥挤着,有的被推倒在水里,就被活活的踩死,踩不死也不被呛死,荆州军在这时候乱了。

虽然已经很拼命了,但是终究还是有少数人没有来得及上岸,那些木头就撞了上来,登时间便是船毁人亡,差不多在水中埋葬了一千多人,但是大半的船舰却都毁在这里,让张允和邓羲徒叹奈何。

在邓羲的催促下,张允也没有耽误,随即开始整顿大军,慢慢的组成军阵,但是就在大军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两声炮响,轰然间震得所有人脸色大变,最可怕的是,新军施展的还是火油弹,火光在荆州军的人群之中炸开,虽然也不过伤亡了一百多人,但是却让好不容易才组起军阵的荆州军再一次慌乱起来。

只是这还没有过去,却又传来伍声炸响,却是俘虏的荆州军的神威大将军发了威,轰然间砸了出来,虽然没有砸死几个人,但是因为惊惧是火油弹,所以荆州军却乱的更厉害了,就算是张允提着剑斩杀乱兵业也阻止不了,眼见大军就要乱起来,士气已经完全崩溃的荆州军,在张允忽然的一声高喝:“随我来,去斩杀新军报仇呀——”

已经不知所措的荆州军在遭受了连番打击之后,很多人都是下意识的跟着张允朝前冲,甚至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但是怎么也好过呆在这里挨打,所以大军几乎是傻傻的扑向新军的那座小山头上去,但是到的时候,新军却早已经撤退,毕竟是怕神火炮落在敌人手中,所以很快就撤回了新野城。

而此时的新野城中,刀出鞘弓上弦,大战的紧张气息已经一触即发,新军在城中准备了滚水檑木一应物资,而这一千军,撤入新野之后,随即将神火炮蹲在了新野的城墙上,望着冲过来的荆州军,杀机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