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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大爷的话说下去,刘岩也笑不出来了,明白老大爷是说他嗜杀,心中便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得,不由得有些烦躁的在原地来回渡步,如此一来,可是有不少人为老大爷在提心吊胆,只是好在刘岩并没有杀机在身上迸现,就连老大爷也感觉到刘岩的烦躁,一时间也说不下去,只是忧心仲仲的望着刘岩。

半晌,刘岩才忽然止住脚步,猛地站在老大爷面前,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大爷,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我好,说良心话,从心里我很感谢你,但是今天我还是要告诉大爷,这些人不杀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既然大爷说到这里,那我就告诉大爷我的理由——”

顿了顿,看着周围畏畏缩缩的百姓,刘岩忽然苦笑了一声,自己一向自以为是对百姓好,一向以为自己应该是手百姓用户的,但是在百姓面前,才知道原来百姓对自己是怕的成分更多,这让刘岩也是很无奈,深吸了口气,却是沉声道:“乡亲们,大业刚才劝我不该杀这些人,那今天我倒想问问大家,大家觉得我刘岩做的怎么样,对乡亲们又怎么样,不是我自己夸自己,也不是我自己吹嘘,建学堂,我是希望无论是有钱没钱的,家里的孩子都能有机会上学,能够穴道东西,所谓知识改变命运,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当官做大老爷,可是有的人却只能种地,就是因为没有知识,我想做的就是给大家一个机会,有了只是就算是种地都比别人种的好,当然现在还有很多的步卒,但是我在努力的改变,给大家创造机会——”

“另外,还兴建医馆,这些学堂医馆耗费了州府很大一部分的钱粮,为什么这么做,就是想让大家能够爱看得起病,不让很多乡亲们因为看不起病而在家等死,让家人苦楚,我并不是要标榜自己什么,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心里是装着乡亲们的,不论是我做什么,都是在为了乡亲们能过上好日子,相信自从美阳归入并州以来,大家也能感觉到变化,现在生活是不是好了?”刘岩最后一句却是猛地高声问了出来,可惜却并没有人回答刘岩,让刘岩颇为尴尬,好像自己在唱独角戏一般。

挠了挠头,刘岩老脸也是一红,这是怎么说的,好像自己并不受欢迎一样,不过就在此时,倒是老大爷却是开了口:“将军不用多说,乡亲们都明白,自从将军接管美阳以来,我们的生活好了许多,而且孩子啊向好的地方发展,大家也都记挂着将军的好,医馆学堂这些可谓是让所有的乡亲们都受了益,更是将税赋降到了两成,原来的时候,有时候虽然赶上丰收,但是却还是很难混,有时候都会饿死人,但是几年没有,虽然今年的收成只是一般,但是大家交了税赋之后,家中多有余粮,我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这般年景,不然县令李大人和主薄孙大人征粮,我们也不会都拿出来,这一切我们都感激将军,乡亲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毕老说的对——”随着老大爷说话,乡亲们有些就装着胆子应和着这老大爷,毕竟这都是夸奖着刘岩说的,相信刘岩绝不会生气的,再说从心眼里大家都也感谢刘岩,毕竟没有刘岩大家也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刘岩挑了挑眼眉,自己还没有老大爷受欢迎呢,不过却是笑了,毕竟百姓还是理解他的只是老大爷显然还是没有说完,却只是沉声道:“将军仁慈,对我们百姓简直是没话说,大家在心里感激将军,就如同李大人和孙大人一样受我们尊敬爱戴,可是您如果之意要杀了这些人,那他们的妻子儿女又会怎么样,让这些灾民又会怎么样,将军还是三思呀。”

听着老大爷的话,有人都快哭了,最少县令李大人和主薄孙大人可是快哭了,你老毕说就说吧,干嘛老是扯上我们垫背,我们那里招你惹你了,不过此时可不敢说话,主要是最后一番话,怎么能那我们和将军相比,这不是陷害我们吗,幸好刘岩并没有和他们计较,这才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不过刘岩却是脸色一变,并没有指责老大爷什么,反而朝那十几个跪在地上的家伙望去,只是啐了一口:“瞧见了吗,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就算是这样,乡亲们还在为你们求情,你们还有脸混吃混喝,哼——”

猛地一脚踹过去,将一个家伙踹倒在地,脸色却是越来瓯越深沉,深吸了口气,猛地有望向老大爷,却是高声道:“大爷,你是好意,可是也听听我什么要处斩他们,为了让这些灾民都能活下去,你们可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为了能够筹到让大家生存下去粮食,我的弟兄们拼死去筹粮,从李傕手中抢粮食,足足战死了五六千弟兄,有的死的多么惨你们见到过吗,为了保证能把粮食抢来,不被李傕的人烧了,他们用自己跌命,用自己的血肉来争取那一点点时间,我只记得以为近卫营的弟兄,为了保护粮仓宁死不退,被人捅了九枪,肠子都流出来了,却始终没有退一步,最后就算是死,还是用自己的肠子勒死了敌人,他们为的什么,难道他们愿意死吗,没有人愿意死,就是为了这些粮食,你们吃的这些粮食之中,你可知道这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说到这里,刘岩都忍不住两眼泛酸,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想起那些曾经一起的弟兄,心中却是杀机越来越浓,猛地望向那些混吃混喝的灾民,双眼之中迸射着寒光,如同饿狼一样,更将一嘴的钢牙要的“咯嘣”直响:“他们为了让你们活命,付出了他们自己的命,可是你们在做什么,去耕作田地也是为了让你们自己以后可以生活,那些天地也都是你们自己的,可你们不肯劳作,偷懒耍贱,整天不事生产,你们吃的是什么,吃的那都是我的弟兄们的血肉,那都是我弟兄们的命,你们有父母妻儿,难道他们就没有吗——”

第919章 监察(四)

刘岩的喝问就像一柄柄重锤,砸在周五诶无数百姓的心中,无论是当地的百姓,还是那些灾民,对于刘岩的话没有去怀疑,刘岩率兵抢粮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瞒不了他们,也瞒不了其他人,只是知道那冲天而起的浓烟,还有后来处理了将近二十多天的尸体,那可真是尸山血海,听人说粮仓那块地方如今的土地还是红色的,当时究竟死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当然死的还是西凉军多,但是新军也死伤了不少,而麦收之前他们吃的粮食就是那些,包括现在灾民吃的那些粮食也是那其中的一部分,说是那些当兵的血肉也不为过,这番话却是让当地的这些百姓无言以对,虽然那些灾民还是不甚了了,却已经没有了刚才望向刘岩的那种愤慨。

这一番话更是让当时参战的近卫营的弟兄们,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当时厮杀的残酷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很多人身上还有暗示后留下来的伤痕,响起那时候的厮杀,就不由得一阵阵的心悸,为了保护粮仓一步不敢退,眼见着敌人的长枪扎过来,却只能用身体去扛,有多少兄弟想倒都倒不下,因为身上被扎满了长枪长戈。

最少刘岩的这番话,引起了近卫营的共鸣,许多将士都忍不住的流泪,一时间呜咽成一片,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中,即便是意向神经大条的典韦,眼睛都是红红的,都有些泛酸,那些弟兄们呀,其实说起来真正上新的不是那些战死的弟兄,自古将军难免阵上亡,当兵的战死沙场那是常有的事情,这些人早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当兵的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就是偷笑的事情,他们所恼怒的是这些混吃混喝的家伙,一个个都是该死,兄弟们那名换来的粮食,他们就拿来糟蹋,终于有近卫忍耐不住,猛地一声嘶吼,那声音和受伤的野兽差不多,猛的一枪将地上跪着的那些家伙刺死了一个,鲜血喷了他一身一脸的,只是就算是这样,这近卫也是嘿嘿的笑着,可是这笑得也不比哭得好看,直如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那样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