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眼开,那小二登时止住了求饶,两眼直冒光,舔了一下嘴唇,飞也似的将钱抢了起来,然后赶忙揣进怀里,竟然抬起头两眼发光的说了一句让杨凤哭笑不得的话:“将军,您在抽我吧——”
众人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这小二爱钱也太他妈的过分了吧,不过如非如此,或许还不敢跑到张燕的大堂上去卖钱,心中好笑的同时,却又是别扭得很,一名亲兵当时就有些恼怒,便要用枪柄去抽小二,杨凤摇了摇头阻止了亲兵:“算了,你要是再打他,我不是还要赔钱,得了,让他快点说正事。”
被亲兵一吓唬,那小二才有些畏缩,从刚才的痴迷中警醒,只是陪着笑道:“那我就说了,昨日我们客栈之中来了一个人,他一到我就觉得这人不是行脚的,便多注意了两眼,那人住下来的当夜,便有人来找他,还要了酒菜让我给送到房里,到了后来掌柜的让我去给送水,我这就走到了门口,还没等我敲门,却隐约中听到里面的两个人提到袁绍张燕公孙瓒还有将军你的名字,我当时就经了心,便躲在外面偷听,这一次听得仔细,先前住店的那个人便小声说起,等联系好袁绍,就会在咱们黑山军之中散布谣言,只说是你招惹了并州军吗,招惹了他们的大帅刘岩,到时候黑山军内部必然会有人怨恨将军,但事后就能从黑山军内部分解离间什么的,还说会派人刺杀怨恨将军的人,要嫁祸将军呢。”
杨凤脸色微变,刘岩这是要算计自己呀,不过是分化离异之计,只是明知是计却是又不得不中招,一旦刘岩和袁绍联合,对黑山军的威胁还真是太大了,一旦开战,到时候万一失利,所有的怨恨不是奔着刘岩而去,却是奔自己而来,就算是自己知道也会受不了的,无非是形式而已。
心中烦躁,却又无计可施,只是胡思乱想之际,便策马转身离开,那还记得给小二钱财,随着亲兵也都离开,那小二却是急了,只是焦急的高声道:“将军,将军——还没给钱呢,还没给钱呢——”
这声音落在亲兵耳中,却是实在是让亲兵们一个个汗颜,这小二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呀,这边小二追了几步,也知道追不上,只是苦着一张脸一脸的无奈,冲着杨凤所取得方向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妈的,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说了——”
只是也不过是嘴中过过干瘾罢了,嘴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怏怏的转身朝客栈走去,等回了客栈,于掌柜的打过招呼之后,便自行去干活了,却不知暗中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小二,一直到很久,才慢慢的退走,躲在一间房间里的小二,却是从窗户缝里看着案中的那人离去,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幸好没有露出破绽,不然只怕小命就没有了,看来从开始到最后张燕就没有真心相信过自己,不过这下子应该相信自己了吧。
再说盯梢的人回去烩饼张燕,将小二于杨凤见面,从县衙出去到客栈这一路的所言所行一一告诉张燕,才算是将张燕的疑虑打消,随即吩咐亲兵:“你们现在马上就去客栈,找小二去追捕那送信之人,能抓到最后,抓不到就算了,但是一定要弄清楚究竟和送信的人说话喝酒的究竟是谁。”
于是二十名亲兵便策马奔去客栈那里,此时小二也才打扫完房间,便已经有亲兵气势汹汹的进了里面,只是要抓捕奸细,吓得小二脸色大变,不过亲兵还算是体谅他,让他带路搜查每一个房间,等到了房间之后,才小声地问小二:“现在奸细在哪里?”
“早走了,今早晨就发现信丢了,便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小二一脸的愁苦,只是唉声叹气的道:“昨夜我也是趁着他喝多了酒之际,偷偷了下了点药,才将那信拿到手的,那人早上发现信丢了,问也不敢问便跑了吗,哪还敢留下。”
“那昨夜和他喝酒的人呢?”这才是亲兵最想抓的人,其实谁都知道送信的人指定是离开了,这时候只怕出了城走了很远了吧。
小二摇了摇头却是苦笑道:“我哪知道哪去了,他根本就没有住下,不过听口音应该就是咱们县里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就是想着偷信了。”
亲兵们皱了皱眉,相互间对望了一眼,一个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小二道:“你把那人的模样画出来。”
小二一呆,心中却是一震,对那名暗间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了保护自己确实是费尽了心机,只是小二却只是苦笑道:“军爷,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会画像,我又有那本事,还用的着在这里低三下四的伺候人吗。”
不过亲兵也不笨,便找来一名画师,然后让小二想着那人的模样,让还是画出来,最终取了画像离开了,当真在第二天抓到了那个倒霉蛋,是城中的一个富家子弟,也是一个无赖恶霸,当日那暗间到了之后,只是一句话便把那恶霸诓来了,之后拉着恶霸喝酒,却是有其他的暗间盯着,言语间提起袁绍公孙瓒张燕杨凤的名字,甚至将送信的事情也说了,可怜那恶霸一听之下,只是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哪敢沾染进他们这么大的事情之中,便等暗间喝多了之后,一路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却不知道到底是逃不了。
被亲兵抓住,那自然是往死里审问,可惜这恶霸什么也不知道,纵然是打断了腿,打到半死,这恶霸又能说什么,除了胡说八道之外,却是屁事说不出来,让行刑的亲兵都是赞叹道:“真是个汉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硬的骨头,却是如何也问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