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转头朝副将吴奎道:“立刻通令各营什么也不要管,全部去灭火救粮草,能救多少救多少,快去,还他妈的愣着干嘛——”
没有人反对公孙越的命令,亲兵营已经奔着喊杀声最强烈的地方冲去,而副将则领着人去下命令,无数人喊着救火,有的去担水,有的用被子什么的去蒙住火头,也好冲上去灭火,总之一时间大营是乱作一团。
只是可惜的是,公孙越的亲兵营并没有截住鞠义的先登死士,从大火生气,大营就已经乱成一团,不知所措的兵卒们,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救火,反而没有太多的人拦住鞠义他们厮杀,除非是碰上了,而此时鞠义他们也不再那样拼命,更多的是想着怎么活着回去,强弩迸射,加上借着帐篷的掩护,众人损失小了很多,终于抢在亲兵营之前算是除了敌军大营,路上还收拢了一些被冲散的兄弟,加上就回来的受了伤的弟兄,最终能够活着回来的却还有三四百人,但是半数的先登死士营的弟兄却是留在了敌人的大营之中。
终于算是杀了回来,到了广川城下,隋远早就开了城门迎接,看到一个个像是被鲜血染了一样,哪一个身上没有几道伤口,就连鞠义的身上也有两道伤口都见了骨头,不过好在是还不足以致命,但是流血和气力的消耗,鞠义在见到隋远的时候,只是咧嘴一笑,不等隋远伸手去扶他,就一头栽在了地上,身后的先登死士也几乎都是如此,大部分都没有自己走进城门,而是被抬进去的。
看着脸上没有血色的鞠义,隋远眼中含着虎泪,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总是显得苍白无力,几百弟兄的性命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安慰得了的,最少隋远是感觉到很压抑,鞠义这也是为了城中的这些兄弟。
不过鞠义可没有隋远这么感伤,被隋远扶起来,却是翻白了一下眼珠子,咧嘴一笑:“兄弟,你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都不扶着哥哥我,想摔死我呀,不行,这次弟兄们的酒你请了,嘿嘿,可要去丽春院喝花酒呀。”
“我请,我请——”隋远抹了抹眼泪,也咧嘴笑了起来,心中也不再那么难受,只是扶着鞠义进了城,将被集中来的郎中全部请过来,开始救治这些受伤的兄弟。
先登死士果然都是一些硬汉,也不枉鞠义一番调教,虽然不能有不少人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却还都是一个个强打着精神,死活不肯惨哼出来,只是有气无力的讨论着等伤好了去喝花酒的事情,什么小翠花,什么嫣红绿桃的,说话间有常提起女人身上的那些东西,只是此时没有人计较他们是不是粗俗,甚至在场中帮忙的那些妇女,虽然微微有些脸红,却也并不躲避,这些人都是英雄。
再说此时的公孙越心中却是窝囊的很,出师不利,等好不容易扑灭了大火,近五万石粮食就被烧的所剩无几,恼怒之下要去追究昨夜值守的兵卒的责任,等一查才知道,昨夜南营辕门处值守的五百军兵几乎死伤殆尽,并不是没有拦截,可以说还是很负责任的,但是那些敌人实在是太狠了,狠得没有人姑息自己的性命,一战之下,五百人几乎死伤殆尽,根本就没有拦得住先登死士营。
知道这结果的公孙越,却没有敢处置那些残留下来的百十名兵卒,因为这些人已经尽了力,辕门外还有敌人的尸体和血迹,显然在没有冲进来之前就发现了,而且交了手,但是敌人太凶狠,也只有怪自己的兵卒比不上敌人的厉害而已。
之所以不敢讲元气发泄在这些兵卒身上,并不是公孙越大发慈悲,也不是他体恤兵卒,而是因为今早晨敌人袭营,损失了一千三百多人,所问者几乎都是一冲而过,此时粮草又被烧,兵卒们的士气正低落,如果此时在刺激他们,只怕不用多说,这些兵卒就会激动起来,万一引起哗变就糟了。
公孙越知道士气低落,也没有阻止进攻,除了布下探马,加强守卫,只是让兵卒们休息一天,同时传讯回去,请公孙瓒在送些粮草过来,不然大军很难行动,望着广川城,公孙越心中闪过一丝隐晦,看来这一次的出征只怕不是那么顺利。
鞠义率领先登死士营算是给广川争取了一些时间,最少可以让范统在多造一些箭矢,有了这些箭矢就能增强防御,最少可以多坚守一天半天的,而且还能在修好几个抛石车,这都是很好地事情,最少如今城中的新军士气长了不少。
即便是受了伤,鞠义也不曾老老实实地去修养,而是在当天下午就上了城墙,继续不知守城的事情,可惜敌人明显的加强了戒备,在想摸营却是不可能的了,不过鞠义也不肯就此罢休,朝隋远笑了笑:“这些放心了吧,公孙越小儿没了粮草,自然轻易不会攻城,咱们还有四千多人,而公孙军也只有八千多人,攻城是力有未逮,不过在想去摸营是不成了,不过从也不能让敌人消停了,隋远兄弟,你令人出去骚扰他们吧,能检出些探马更好,不能减除就吵得他们睡不下去,让他们越是疲惫对咱们越是有利。”
隋远点了点头,知道鞠义所言有理,眼下也是最好的办法,随即便整军三千,留下一千多人守城,于是打开城门,让三千人一起喊杀便冲了过去,只是公孙大营离广川也不过三里左右,随着喊杀声的响起,公孙大军便紧张起来,公孙越也不敢大营,只是招呼全军起来准备防守,哪知道隋远领着人到了三四百步,却又忽然停下,眺望了一阵,才高声喊道:“敌人有备,咱们没有机会,走,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