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胡思乱想一直到董卓被人抬进来,看着董卓一脸的惨白,那虚弱的样子却是装也装不来的,刘协心中就暗自高兴,只是嘴中却也不得不安慰董卓:“爱卿怎么上的如此之重,我还到时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呢,快快坐下来说话——”
董卓苦笑了一声,望着刘协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心中却是一阵凄凉,只是咳嗦了一声,朝身边的李儒沉声道:“文优,扶我过去给陛下磕个头,这许久了我也不曾对陛下磕一个头,如今来日无多了,也就该进进臣子的本分了。”
李儒依赖你的悲戚,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扶着董卓走了几步,然后随着董卓跪倒在地上,耳听董卓沉声道:“臣董卓叩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董卓的一反常态,却让天子刘协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愣愣的望着董卓,竟然忘记了让董卓起身,一直到董卓在地上叩了好一会,李儒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才嗯了一声:“陛下,您看太师他老人家如今身体已经不行了,是不是让太师起来。”
刘协身子一震,这才赶忙过来亲手扶起董卓,只是有些迷糊的道:“太师勿怪,只是太师忽然对朕磕头,朕却不知道为何心里发慌,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这才把董卓扶起来,却见董卓喘着粗气,脸上闪过一种病态的红晕,让刘协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心中一慌,亲自扶着董卓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中却着实想不明白,既然董卓是真的伤的不轻,却还未和要在此时前来见自己,究竟什么大事还需要非要自己才能做主,这可不像董卓的作风呀。
哪知道就在此时,董卓却是忽然叹息了一声:“陛下,您可还记得您与老臣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刘协一呆,虽然不知道董卓为何忽然问起这件事,但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那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当时从长安于少帝一路奔逃出来,直往北邙山而去,到了后来,只剩下自己与少帝两人相互扶持而行,当时二人多余草中,一挨到四更十分,是又急又饿,少帝不由痛哭出声,还是自己安慰他:“此地非是久留之地,还要另寻活路次啊性。”
于是兄弟两人便相互扶持着一路也辨不清方向,只朝前而去,那时候军马多已经失散,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于是便到了一处村庄上,少帝不敢入,还是自己上去敲开了门,那开门的老者只是问道:“这是谁家的两个少年儿郎,这大半夜的跑了此地。”
少帝不敢答话,生怕是坏人反而又被挟持,却又是自己不畏此事,只是指着少帝道:“此乃当今天子,我为陈留王,遭逢十常侍作乱,被一路胁迫至此,于军马失散,吱声我兄弟两人寻到贵庄,还请老先生赐一些吃食饭菜,也好容我兄弟二人饱餐一顿,日后必有重谢。”
哪知道那老者却忽然跪倒在少帝面前,只是悲声道:“老朽乃是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是也,只恨那十常侍祸乱朝廷,故隐居于此,天子于王上还请入庄现行吃喝休息,我在想办法送天子于王上回京城。”
到了天明之后,河南中部橼吏闵贡却是单骑寻到此处,正巧崔毅出来看到了闵贡马鞍上系着的段圭的人头,便招呼住闵贡问道:“这可是段圭的人头?”
闵贡称是,崔毅这才道:“想必你也是忠良,随我进庄吧,天子于王上都在我庄中正休息呢。”
随后闵贡进庄,君臣相见却是抱头痛哭,及后崔毅庄中有一匹马,便于少帝独乘一匹,自己与闵贡合乘一匹,便一路奔京城而去,随后又有二三里,便见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惇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一众人寻来,这才护着天子于自己朝京城而来。
哪知道车架行了不足几里,却忽然间见到一片旗帜而来,锦旗招展,杀气腾腾的,一时间尘土遮天,一支人马杀到,当时还以为是来劫驾的,一时间百官失色,众人无不骇然,甚至有人便要护着少帝逃走,少帝也是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