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却是心中苦涩,天子虽然明着是在质问吕布的事情,其实却是帮了吕布一把,不然自己此时就可以拿下吕布,正是因为天子喝问,若是自己在强行动手,却是坐实了别有所图的罪名,当即也只有望着吕布沉声道:“奉先,还没听到吗,把兵器交给殿卫,自受二十军棍,给陛下谢罪。”
吕布这才明白董卓高呼一声为何,倒是也赞叹董卓反应之快,现在动手拿下自己那是绝不会错,此时却是化作一番爱护,心中对天子多出一丝敬畏,天子虽然年幼,心计却着实不简单,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呀。
心中胡思乱想,却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赶忙双喜跪倒在天子面前,将方天画戟交给一旁的殿卫,却没有人注意到,就连接方天画戟的时候,却明显的有两个殿卫在争抢,可惜其中一个却是失了手慢了一步,那方天画戟被另一个抢在手中,这边董卓脸色微微一沉,却听吕布高呼:“臣无知,惊吓了陛下,还请陛下治罪——”
天子此时才松了口气,长长的吁了一声,转眼望向董卓,却是咳嗽了一声:“算了,你是太师的义子,我也不为已甚,况且不知者不罪,那二十军棍就免了,以后却不能在如此了,若不是看着太师的面子上,这次可饶不了你。”
果然是好手段,一番话连消带打,话里话外都是看在太师面子上,让董卓也不好说话,总不能说,别看我的脸,也别给我脸,给我打往死里打,毕竟吕布要刺杀自己的消息拿不出证据来,况且吕布还挂着自己义子的名号,董卓也不能太过分了,此时被天子那话说朱,想发作也发做不起来了。
“还不快叩谢天恩,奉先呐,这也就是天子看在义父的脸面上不与你计较,以后可不能再有这种事情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今天就罚你跪在这里于天子回话,不得起身。”董卓也不傻,你有你的张良计,我就有我的过墙梯,一句话将吕布压在地上起身不得,如果起身却又是大不敬之罪,况且董卓是以义父的身份说的话,就连天子也不好再插手,也只得暗道了一声可惜。
吕布也是好一番郁闷,却又不能不跪着,没有了方天画戟,离着董卓又太远,刺杀实在没把握,也只能先忍着,却听董卓嘿了一声,望向天子:“陛下,不知道今日将老臣找来是有何要事相商,老臣这身体可还没有好利索呢。”
“太师的身体还是没有大号,这样吧,等一会让太医随太师回去,好好地给太师调养一下,”刘协一脸关切的望着董卓,起身从龙椅上走下来,上前扶着董卓走了几步,有意无意的将董卓拉着靠近了吕布,只是摇着头道:“若不是今日之事要太师拿主意,我还真不想劳烦太师走一趟,太师终日魏国操劳,也实在该休息一下了。”
话音一转,却是迟疑了一下:“太师,这一次并州刘岩自并州而来,要给朕送上那七彩琉璃瓶,传说价值万金,朕还真想见识见识——”
说到这,却是要说起,当日刘岩也曾经送来一对,一只给董卓,一只给天子,哪知道到了董卓手中,董卓却不愿意再给天子了,对着一特琉璃瓶是,便直接截住了,并上请天子将那一只琉璃瓶赏赐给他,可怜的刘协连看一眼都没有看见,却已经转到了董卓手中,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件玩物和董卓起龌龊呢,毕竟国家大事重要,所以其实刘协真的没有见过琉璃瓶,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番话。
董卓一阵尴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却只能装作没有听出天子的话意,只听天子继续道:“可惜眼见着就要到了长安,哪知道却被太师坐下的张济所部的探马营的人给抢走了,如今琉璃瓶不见了,真是气煞朕了,所以想请太师来主持公道,一定要将那盗宝之人给我抓住,所以擅作主张将吕奉先吕将军给请来了,就是想请他去追查此事。”
好一番光明正大的理由,天子这一手玩的差点就是炉火纯青,可惜当不了董卓的法眼,董卓愣了愣,却忽然爆出一番惊人之言:“天子听谁说的,我为何不知道,怎么也不曾听刘岩提起呢,如今握着孙女婿就在我的府中,何不将他传来问一问。”
所有人一下子都呆住了,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种事的,刘岩来长安,那是率领五千大军兵犯长安的,为的是斩杀所谓的妖女,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些不是很了解的,如今知道刘岩被堵在了高陵城那里,有的知道的清楚的,却是知道刘岩已经摸进了长安,如王允天子等人,但是却无论如何不可能会在太师府上呀。
见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董卓心中一阵冷笑,和他玩心眼还都嫩了点,早就嘱咐胡管家将刘岩诳进太师府,那可是来的走不得,董卓倒也没有打算为难刘岩,却是要借刘岩挡过这一劫,同事把那些该杀的杀了,也好在清理一下朝廷,想必此刻刘岩已经是在府中了,自己正好要用刘岩来作一篇文章。
心念闪动,却是呵呵一笑,望向天子道:“陛下,不瞒你说,这一次我那孙女给我添了一个外孙子,握着孙女婿刘岩便进长安来给我送消息,同事还有些给孩子的礼物让他带回去,这小子到时不忘了陛下,还给陛下拿来了一个琉璃瓶,如今就在我的府中,天子既然这样想看,不如和列位臣工一起无我附上,也正好将此宝取回皇宫来。”
却说董卓早有打算用一只琉璃瓶来换那些人的命,此时正好接了天子的话茬,这大殿之内,除了天子之外,余者该杀之人太多了,董卓确实想要在这时候动手,肃清霍乱朝政的这些人,为准备交换皇权做准备,想必等那时候,天子就能明白他董卓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