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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冒似在问张飞,却实则是在嘲讽张飞,合着刘岩说你是天下英雄,你就坦然接受了,既然是天下英雄,那么就应该是天下闻名,但是张飞在幽州刘虞手下呆过,作为同地为官的陈让却不知道,又如何算是天下闻名,这话七扰八绕却是阴损的很。

张飞一呆,这可不好回答了,心中虽然有些气恼,但是毕竟陈让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张飞也只是哼了一声:“没见过也正常,我在幽州的时候,不过在安喜县做了一个马刀手而已,当不得什么大人物,陈大人怎么会看得到我。”

张飞并不觉得马刀手有什么不好说的,也不觉得矮人一头,只是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却一个个都笑的是另一番滋味,一个马刀手难道就能称得上英雄吗,不过却有人有走过来,只是望着张飞笑道:“我听将军的口音应该是幽州涿县人吧,正好我也是涿县人,今日老乡相见,当真不易,只是在下怎么想不起涿县有个张家呢?”

张飞再傻也听得出这话音里赤裸裸的嘲弄,心中暗骂的同时,却是一翻眼珠子:“你也是涿县人,倒也少见,当年我与大哥在涿县兴兵五百,涿县那个是个个都是好儿郎,嘿,说句难听的话,涿县没有几个人不认识我张屠户,怎的偏偏我就不认识你呢。”

一旁的刘岩倒是笑了,都以为张飞莽撞,那必然是一个浑浑噩噩的主,却有谁知道这家伙也是绵里藏针,只是这一句话就够损的,合着直接骂人家不是男人,果然那家伙脸色一变,一时间阴沉下来,轻哼了一声:“是呀,涿县出了张将军这样一个大英雄当真是可喜可贺,只是路某人不曾见识过将军的威武,不知道将军与刘将军手下的典韦将军相比,哪一个武艺更强一些呢?”

挑拨离间呐,不要说张飞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就连刘岩脸上也是一变,这可是典型的挑拨,想让张飞于典韦比武,不管谁输谁赢,张飞今日脸上都不好看,而且刘岩这脸面上也不好看,这边张飞正要说话,却只听刘岩咳嗽了一声:“翼德,我怎么听见这位路先生好像在向你请教武艺,翼德不会这么吝啬吧。”

张飞虽然有些憨直,但是也听得出刘岩的话外之音,只等那路某人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飞便忽然长身而起,径自大笑道:“路先生想要见识某家的武艺,那还不是小事一件,路先生小心了——”

话音落下,却是猛地一拳砸出,那路某人不过一介文士,却又哪里懂得武艺,眼见着都打得拳头砸来,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却来不及开口说话,然后一声惨叫,路某人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张飞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着路某人,挠了挠头干笑道:“怎么,路先生原来不会武艺呀,我还当路先生想要和我比试一番呢,难道是我搞错了——”

不过话音落下,张飞到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将那路某人给扶了起来,可怜路某人此时满脸是血,牙齿也掉了好几个,却又那里说得出话来,纵然心里吧张飞骂了个半死,却又奈何不了人家,只是在座的众人谁不知道张飞这是故意的,只是这故意却又是刘岩点拨的,一时间不少人脸上抽搐不已,一个字狠呐。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扶路先生下去治疗,快去请郎中来——”刘岩勃然色变,一个箭步落在路某人身边,一脸的悲痛:“路先生,你说这可怎么说的——”

说罢,假惺惺的责怪张飞:“翼德呀,你说你比试就比试吧,下手就不能轻点,可怜路先生遭了如此之灾,你可要好好跟路先生道歉呀,等什么时候路先生伤好了吗,我来做东,翼德一定要好好喝几杯给路先生陪个不是才行。”

张飞自然是满口子答应下来,喝酒张飞怕谁,灌不死他个姓路的才怪,自然也没明白刘岩这是再给自己找台阶下,心中痛快,只觉得和刘岩颇对胃口,刘岩说话,张飞自然是一个劲的给路某人道歉,直差是磕头作揖了,这一番表面功夫做的是不错,可惜在座众人却是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得,张飞刘岩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张飞也将一个莽汉饰演的淋淋尽致,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姓路的绝对是活该,至此,再也没有人愿意上来照这个不自在了,可没有人挨得过这斗大的拳头。

可怜近卫扶着路某人下去,刚好走过正在陪酒的典韦身边,陪着这些所谓的文人雅士,心里本就别扭的典韦,特别看不管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姓路的,眼见着路某人走过去,典韦偏偏还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真是可惜呀,本来我还想着和路先生讨教一番呢,却哪知道路先生竟然挨不了一拳,幸好我没有让先生见识一下,不然真要是吧先生打死了,主公还不要了我的命,啧啧——可惜呀。”

可惜个屁,真是有啥主子就有啥兵,看看刘岩的手下,就知道刘岩忒坏了,这家伙真会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对路某人多么关心呢,虽然姓路的不招人喜欢,好像刘岩也不招人喜欢,对,还有那个张飞张翼德。

且不说姓路的下去,众人自然不在理会这一点小事,路某人不过是河东太守杜幾的属官门下掾,而杜幾本身就不是强势著称的,自然也没有人在意,况且杜幾此人手中无兵,虽然是一郡太守,而且是河东郡的太守,但是却从来没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