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得哈哈大笑:“士元的话甚合我心,那好,就依士元的话来做,招呼札特进来见我。”
近卫便下去将札特传了进来,不过多时,有些慌张的札特快步走了进来,到了众人前面,便单膝跪在刘岩面前,口中沉声道“罪臣札特参见将军——”
札特的姿态也算是做足了,这番便是来轻罪的,从和刘岩打交道,札特就知道刘岩其实是个记仇的人,前番趁着刘岩死讯传来,又在并州多方受敌的情况下,札特起兵准备占据朔方郡作为根基,如今刘岩活着回来了,这个仇刘岩怎么能不报,札特可知道刘岩的手段,就算是刘岩刺客说要灭了海虎部,札特也是深信不疑,也不怀疑刘岩有这个本事,对于刘岩,札特已经是畏惧已深。
札特在哪里跪着,刘岩却并不让札特起身,只是仿佛如没有看到一样,只是笑着招呼徐庶庞统喝酒,札特也知道,刘岩这是给他下马威,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刘岩一时不原谅他,海虎部就有危险,跪一会又有什么不妥。
哪知道刘岩可不是给他下马威那么简单,直到酒过三巡,刘岩却依然没有理睬札特,只是当札特如空气一般,最后还是札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咬了咬牙,朝刘岩高声道:“将军,札特请罪来了——”
这会刘岩才仿佛发现了札特,红着脸回头看向札特,忽然哈哈大笑:“札特,既然是来请罪的,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罪过呀?又该如何处置呢?”
札特脸色微变,脸上抽动,却不敢如何,只是咬了咬牙:“将军,前些日子,将军的死讯传来,札特一时间被猪油懵了心窍,竟然敢率军兵犯朔方郡,如今将军归来,札特心中惶恐不安,所以——”
“所以个屁,”刘岩脸色一沉,双眼杀机凌然,只是瞪着札特,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札特,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是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你打我一拳,我就要给你一刀,札特,你说你犯下的罪过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札特脸色一变,却是露出一丝苦涩,刘岩不原谅他札特也早有准备,只是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将军,札特知道罪过很大,但是札特相请将军,饶过我海虎部的族人,有罪也只是我札特一人知错,于其他人无关,还请将军开恩。”
只是这话音落下,半晌也不见刘岩说话,等札特抬头望去的时候,却只见刘岩只是笑吟吟的于庞统正碰杯,浑然不将他当回事,这简直就是拿刀在札特心中剜了一刀,札特一双手攥拳,指节都攥得发白,但是却又不敢发作,就算是此时暴起,身上的没有武器,但是抡拳头,过去就会被典韦拦住的,札特可是知道典韦的厉害,哪敢在典韦面前放肆,若是杀刘岩不成,到时候海虎部可就是灭族之危了。
憋了半晌,札特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刘岩打了个哈哈道:“札特,我就给你说明白吧,我没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你知道你兵犯朔方,让我并州死了多少人吗,哼,我不杀你不灭了你的海虎部,已经是开了恩的,从这一刻开始,你和海虎部的兵卒,全都跟在我身边打仗,一直到你们海虎部的兵卒死干净了,再也威胁不了并州,那么你的族人就算是活下去了,我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待海虎部,让海虎部繁衍下去——”
刘岩的话说的这么直接,就算是徐庶和庞统也都没有想到,除了典韦浑不在意之外,札特一张脸已经煞白,身子也在颤抖不已,这是什么话,赤裸裸的羞辱,但是看着刘岩嘴角泛起的那一丝讥笑,札特忽然心中一愣,刚才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不管什么原因,刘岩并没有打算灭亡海虎部,如果自己此时说一句过分的话的话,只怕刘岩便会改变心意,刘岩什么德行札特很清楚,心计过人手段很辣,既然说这话,那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出来自然不怕自己折腾。
犹豫了半晌,札特终于吐了口气:“一切按照将军吩咐,札特愿意率手下儿郎随将军死战,直到全部战死为止,多谢将军开恩。”
刘岩哼了一声,只是端起酒杯灌了下去:“算你札特识相,不过当真可惜,少了一些乐趣,札特,先随我回并州,等过了几天之后,随我去斩灭儃石求,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如果你不听话,海虎部将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话音落下,刘岩冷笑了一声,只是盯着札特半晌,这才挥了挥手:“好了,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喝酒了,退下去吧。”
札特心中虽然怒极,却真的不敢造次,咬着牙告退,心中的怒气能直冲云霄,一直到回去,将他睡觉的榻都给劈了,只感觉这口气还出不来,刘岩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过札特对于刘岩的手段却是真正的害怕,到底最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刘岩究竟想让自己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