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个女人不顾她身边的女人还在,就过来跪倒在一名屯将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只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着屯将的衣服哀求着:“求求你开开恩吧,给口吃的,让我的孩子别饿死了,只要您能让我的一家人活命,我给您当牛做马,我陪您睡几天都行——”
一旁的男人并不是不在乎,但是在生与死之间,男人还是选择了沉默,甚至连心痛都升不起来,他不愿意死,也不愿意让老婆孩子死,一家人能够活下去就好,羞耻不能当饭吃,人在绝境的时候,根本就顾不得羞耻的,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况且还是为了孩子,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他只能跪在女人的身边,希望女人的哀求能够打动新军的将士。
无疑,新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因为他们前身还是西凉军,投过来也没有多久,不会像并州新军那样对军纪的规定那样忠诚,在此时乱糟糟的时候,这些曾经也烧杀抢掠的西凉军,终于还是有人动心了,而且并不是一个,有人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干粮,甚至连地方都不用找,趁着此时乱哄哄的,将干粮丢给那些哀求的女人,然后就去撕扯女人的衣服,这样做的竟然有几十人之多。
在饥饿于死亡的威胁下,人已经忘记了羞耻,男人抢过干粮,不顾身边的女人还在被兵士撕扯,而女人也不顾羞耻,任凭兵士在自己身上乱来,却将手里的干粮嚼碎了,塞在孩子嘴里,人性的丑陋于人性的美丽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当真是一种嘲弄,却凸显出母性的光辉。
第558章 忠义
如果是其他的军队,或者这丑陋的一幕就将延续下去,但是这毕竟是新军,眼见这样的丑行在新军之中发生,并州新军的将士怒了,这根本就是无视新军的军纪,无视将军的命令,在为新军抹黑,新军将士是不能容忍的,就在这一幕的跟前,一名新军双眼发红,猛地大喝一声,长矛猛地刺了出去,一枪将那名已经脱了裤子,准备爬上已经被脱光的女人身上,但是就在此时,一只长矛刺穿了那名屯将的胸膛,鲜血飞溅。
地上的女人吓傻了,旁边的百姓也吓坏了,包括周围的新军也都愣住了,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都朝这边看来,那被刺穿的屯将,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枪尖,却二厅身后一名新军将士恨声道:“新军军规,不得欺凌百姓,谁敢违背将军的命令,那就是死——”
屯将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眼中神光涣散,终于在那名新军将士将长矛抽出去的时候,缓缓地趴倒在地上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或者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但是此刻却再也享受不了,至死他都没有想到会有自己人对自己动手。
而同一时间,不但是这个新军将士动手,另外也有几处动了手,不过可没有这么干脆了,凡是这样做的都是原来的西凉军将士,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一千做多了,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或者那个女人也不在乎,关键是在乎也没有用,但是新军不允许,至死的时候那屯将才想起原来现在是新军了,新军的军规是不准欺负百姓的,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场中的骚乱让甘宁感觉到愤怒,这些西凉军的所作所为却是更让甘宁感觉到羞愧,传出去新军成什么了,眼睛有些发红,身子也在发抖,猛地大喝一声,身形冲了出去,一刀将一名光着身子的西凉军给生生劈成了两半,肠子鲜血乱飞吗,溅的四处都是,让人害怕,一时间谁也不敢乱动,只有那些刚才准备乱来的西凉军此刻吓得直打哆嗦,这才想到自己犯了军纪,而对于韩遂军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热闹,只是会不会延伸到自己身上,那些曾经在城中乱来的韩遂军便开始有些担忧。
杀了一个人,心中的怒气好像破灭一些,甘宁不在那么愤怒,却还是呼呼的喘着粗气,眼光在所有人的身上巡视,半晌,才阴测测的说道:“你们这么做就不觉得惭愧吗?你们就没有妻子姐妹吗?你们这样做心中就没有一丝不忍,如果都像你们这样,是不是你的妻子姐妹此刻也在遭受这样的凌辱?”
没问一句都会提高声音,杀机在甘宁的语气中表露无疑,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呼呼的喘了两口气:“你们给我记好了,现在都是新军了,新军的军规规定的,只要你们敢犯,谁求情也没有用,格杀勿论——”
西凉军每一个都感觉凉飕飕的,幸亏甘宁没有一竿子全打翻,那些西凉军的将士只是默不作声,于新军的老兵不一样,新军的老兵在这时候,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兴奋,都是一种骄傲和自豪,随着甘宁话音落下,不由得一起高呼:“新军万岁,将军万岁——”
声音在半空中回荡,一时间场面反而更显得压抑,西凉军将士能够感受到新军将士的狂热,对于这些并州新军,他们都感到有些畏惧,一提起刘岩,这些新军将士就会这样狂热,这种狂热让新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比他们差。
幸好甘宁并没有在坚持下去,眼光冷冷的扫过那些衣衫不整的家伙,只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凡是刚才意图欺凌百姓的家伙,每人杖责三十,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省心,哼——”
说到此才算是消了口气,轻哼了一声:“新军将士,准备甘浪,先发放一日的干粮,不要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