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抬起头,眼中泪光朦胧,哭的一副没有痴痴地样子,忽然没有主意,这根本是对自己那一片痴心,刘岩忽然心中一痛,或者自己此前错对了她,刘颖对自己是真心的,一时间有些愧疚,轻轻地将刘颖拥在怀里,伸手轻轻地将刘颖脸上的泪珠拭去,说得再多也不如行动,刘岩想以后也许要好好地待刘颖。
终于刘岩拥着刘颖往县衙走去,身后三名婢女也是不住的抹泪,他们合唱不是牵挂着刘岩,只是身份卑微,不敢表达出来罢了,不见眼神始终随着刘岩的身影。
眼看着就要到了县衙,刘岩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朝陈宫望去:“陈宫大哥,怎么没有看到宋轩呢?”
宋轩是刘岩一手带出来的官员,对刘岩很是忠心,即便是不如陈宫典韦亲近,但是绝对应该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是刘岩却始终没有见到他,刘岩这才有此一问,却没想到陈宫脸色一暗,只是轻叹了口气:“主公,宋轩已经战死了,有一日牛辅大军攻城,宋轩上城墙督战,结果战况惨烈,宋轩被流矢射中,临死之际扑了一名敌人跃下了城墙,如今已经将他葬于城西了。”
众人都是一阵默然,想到那一日,宋轩身中几箭,眼看生命垂危,便不顾一切的将一名敌人扑下城墙,那一日如不是有许多如宋轩一样的兵卒,只怕漆恒城已经破了,响起宋轩临死之际的壮烈,众人心中不无感触,陈宫望着刘岩难过的脸,轻轻地道:“那一日,宋轩临死之际,还在高呼着主公,可惜当时不知道主公还健在,相比宋轩也是想去地下于主公相见而已——”
“宋轩——”刘岩叹息了一声,先前于众人相见的喜悦再也不见,人生自古伤别离,有时候转眼间就已经是生死离别,刘岩经多了这种事情,心中纵然难过,却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新中山国那个身上打着补丁,在自己面前佩佩而谈的那个人,兄弟,一路走好吧,先走一步,等着我们随后就到。
刘岩至此便再也没有了心情,哪知道陈宫略趁了片刻却又低声叹道:“主公,不但宋大人战死,就连王浑老将军也战死了——”
说着陈宫又回忆起那一日天的情形,当日牛辅大军率军攻城,眼看着链接两日夜,漆恒城已经危在旦夕,王浑刚好率军赶到,眼见情况危急,王浑也顾不得其他,不及得停歇就催军杀了过来,从侧翼对牛辅大军发动了攻击,只有两千人却杀的一场惨烈,如一只长矛刺进了牛辅大军之中,也幸亏王浑率领边军拼死作战,这才解了漆恒之危,不然挨不到三千辽东兵到来稳住阵脚,但是那两千边军这一场冲杀却只剩下六百归城,还是王浑之子王宽几番冲杀这才有了这种结果,几乎残存的六百边军人人带伤,王宽进了城就刀子啊了地上,养了好几日才能爬起来,而王浑却已经是身中十余枪,又有三刀,临死之际仅有一条断臂,还杀了牛辅军的一名小校,拄刀而立,牛辅军竟无人再敢上前,大战过后,还是牛辅下令为王浑下葬,这样的汉子这样的军人就连敌人都尊敬。
听陈宫叙说,刘岩一双眼红了,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好刚才去传令的王宽喜滋滋的赶到回令,只是不知道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压抑,自然是小心着,却不知为何大家忽然朝他望来,最后刘岩竟然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宽,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像你父亲是好样的——”
话音落下,刘岩轻叹了口气,忽然又朝陈宫望去,沉声道:“陈宫大哥,亡魂将军为了并州战死,咱们不能忘记,有州府出钱为王浑老将军在雁门郡修建将军墓一尊,另外,重新组建雁门边军,就由那六百边军将士为骨干,增至三千,名为将军营,算作纪念王浑老将军,另外这一军就交给王宽来统领,王宽,以后要向你父亲一样让敌人都来尊敬你。”
第525章 好消息
王宽一呆,心中一震激荡,不由得双眼发红,想起战死的老父亲,不由得一阵难过,却又很自豪,猛然间跪倒在刘岩面前,纳头便拜,高声道:“多谢将军厚恩,宽不敢比父亲,但是却绝不会让父亲丢人,更不会给将军丢脸。”
将军营,自成一军,无论是在何地,都是一种殊荣,这种殊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所谓自成一军,这就几乎是等于私军,在任何地方任何诸侯手中,能让其自成一军,这是何等新人,何况王浑还是从雁门郡被逼的投到并州新军体系之内的,刘岩这样做,王宽作为儿子却是荣耀犹在,这等于宣告亡魂的校尉一职差不多就要世袭下去了,当然那也需要真本事,没有真本事也不会让人带军。
刘岩在瞬间有了这个决定,也是有多重目的的,绝不是一时激动而做的,其一确实是王浑很让刘岩震撼,说真的,在刘岩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王浑这个名字,但是就是一个在历史上寂寂无闻的人,竟然也如此的壮烈,这哪里比那些久负盛名的大将差了,能战到敌人都尊敬,至死不肯倒下,死了也让敌人丧胆,如此之人,刘岩又如何能心中不激动,不为之感动,其二雁门边军自投入刘岩手下,刘岩就几乎等于剥夺了王浑的兵权,并不敢让王浑单独统军,总需要一些磨合,但是刘岩意外了,更加惭愧,这样重新组建雁门边军,必然会让雁门军赶到一种荣誉,刘岩这也是为了收拢人心,至于让王宽统军,王浑战死,答卷在几万敌军之中,王宽还能领六百军杀出来,要说不会打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一手看似冒险其实一点也不冒险,没见王宽感动的几乎要肝脑涂地。
伸手将王宽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王宽于其父王浑相似的脸,刘岩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王宽的肩膀:“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父亲的,我相信将门皆虎子,你又怎么会给你父亲丢人,雁门边军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