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一喊,那当兵的到时愣了愣,毕竟这要求也很合理,若不是这些人有私心,说不得也不会拉上刘岩这个倒霉蛋,倒是也松开了刘岩,看看周围几十个当兵的,刘岩心中一沉,只是凑到樊秀儿身边,拉着樊秀儿往一边靠了靠,此时已经有不少和刘岩一样的倒霉蛋一起抓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拉壮丁。
“秀儿,你听好了,我是脱不了身了,当兵就当兵,我这命硬得很,你也别担心我,倒是你自己小心,这些狗日的东西对你没安好心,一会离开这,直往人多的地方挤,切记不要去没人的地方,只要回了家,收拾东西就马上离开,拿着我的玉坠去并州,到美稷城去将军府,将玉坠交给董白,自然会有人安排你,告诉她们我还活着就好了,自然有人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一路你自己小心,千万要小心,不行就换一下妆。”刘岩知道没时间多说,只是压低声音将最主要的交代樊秀儿。
只是樊秀儿此时心慌意乱,却又那里肯离开,只是拉着刘岩的胳膊眼泪“噗拉噗拉”的往下掉,哽咽道:“我不走,你不在了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刘岩心中一阵叹息,其实自己那里愿意去当兵,但是刘岩何尝不知道自己比不过这些人的,当兵已经是必须的了,逃是逃不掉的,轻叹了口气,拉着樊秀儿的手轻声道:“听我的话,回去收拾东西立刻去并州,一路上自己小心,把自己打扮的脏一些丑一些,如论如何一定要安全到并州,去找董白,把玉坠交给她就醒了,那就是在救我了,明白了吗,好了,一下我缠住这几个当兵的,你马上捡人多的地方走,一等甩开他们就回家收拾,马上离开,懂了吗,去吧。”
话音落下,猛地推了樊秀儿一把,竟然转身就朝那几个当兵的走去,樊秀儿追了两步,也知道事情不是自己能阻拦的,响起刘岩的话,心中却是乱了,咬了咬牙只是深深地望了刘岩一眼,朝着人多的地方而去,毕竟樊秀儿心智还是很坚强的,离开了刘岩,没有了依靠,也就心思多了起来。
果不其然,刘岩没有看错,见樊秀儿离开,有两个当兵的就要跟过去,其中就有拉着自己的那个混蛋,至于想做什么,刘岩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猛地上前拉住那两个狗东西,却是高声喊道:“两位军爷,还不快带我去报名,你们不是要我当兵吗,还磨蹭什么。”
刘岩抓的很死,让那两个东西一时间也摆脱不了,眼看着樊秀儿隐没在人群之中,在想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才算是让樊秀儿脱了身,也只能怏怏的拉着刘岩朝造册的地方走去。
第470章 新兵
樊秀儿一路躲躲闪闪的,在确定了身后没有当兵的跟着之后,这才一路跑了回了家,只等跑回去,便将大门关上了,冲进屋里趴在床上就是哭了起来,一时间有些茫然,仿佛天一下子塌了,登时间便没有了生活的目标,自己以后要如何生活下去,天大地大,却只有一个人挣扎,手中握着玉坠哭的婚天婚地。
不知多久,只等樊秀儿哭的消停了,这才想起刘岩的嘱咐,没有了刘岩,樊秀儿有恢复了原来的那个人,心思活络起来,既然没有刘岩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去并州,樊秀儿茫然的眺望着西北,最终抹了抹眼泪,便开始收拾东西,记得刘岩的话,将自己弄得脏脏的,换上了刘岩替下来的脏衣服,弄得合格叫花子一样,要不仔细分辨也看不出是男是女,索性也不去和房东说一声,便带着仅有的家当离开了这里。
这一路樊秀儿可是吃尽了苦头,从黎阳去并州千里迢迢,樊秀儿身上有没有几个钱,有时候便会忍饥挨饿,也只有露宿荒野,幸亏裹着一床被子,这一路樊秀儿吃过野菜,讨过饭,想尽千方百计朝并州赶去,幸好越来越脏,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倒是也没有遇到危险,并州,美稷城,将军府,董白,樊秀儿深深地记得清楚。
且不去说樊秀儿长途跋涉的去并州,或者后来见到董白又是吃尽了多少苦头,直说此时刘岩拉着两名官兵,折腾了好一会,最终被连推带搡的去报了名,在花名册上写了名字,只是刘岩可不敢说真名,只是记了一个刘二,算是黎阳人氏,从这一刻开始,刘岩成了冀州军的一员,当然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小兵。
发了竹甲和长矛,在黎阳有呆了两天,总共强行拉壮丁有三百多人,加上各里正帮着征兵的一千人,总共是以前三百人,只是那些征兵来的却都有安家费,偏偏拉壮丁的都是外来人,却是连安家费也省了,其实给的是有安家费的,不过外来人的那些钱就被当官的给侵吞了,所以刘岩其实什么也没有。
到了第四天,刘岩他们从黎阳的行兵营便被赶了出来,一路朝邺城而去,这一路上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每天除了赶路就是行军,到了晚上就扎营休息,也没有什么训练,当然也没时间训练,终归是很快就赶到了邺城。
到了邺城才知道,像他们这样被赶过来的足足有三万人,都只是一些百姓拿了长矛就成了当兵的,在到达邺城的第二天,就开始编队,一伍一什的编成队,什长是个老兵,而刘岩倒是还混了一个伍长,再然后有分为三十个千人队,将所有人都混乱了重新编的队,和刘岩同来的却和刘岩不在一起。
刘岩的什长是一个当过几年兵的老兵,叫做姚辉,而手下四人,分别是李纯,阎立,薛珲和于诚,姚辉人还不错,对待手下很仗义,只是人有些胆小而已,而李纯生性冷漠,并不太爱言语,平时就只是默不作声,而阎立却是大大咧咧的,和李纯正好相反,整个一个自来熟,看上去没有多少心计,至于薛珲却是老好人,说话也很少就是爱笑,至于于诚看上去心思阴沉了许多,虽然也说话,但是总有些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