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做生意行走江湖,聂琨也不简单,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救此人,自然不会没有处理的办法,蹲下身子去,在江中人的鼻子上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胸口,却是双眼一亮,不由得低声道:“这人还活着呢,快去准备一些热水,一定要救下此人。”
说着,也顾不得脏不脏,便伸手将彻底认抱了起来,径自去了船舱之中,到了船舱之中,便赶忙将此人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然后给他蒙上被子,还亲手为这人搓身子,不然四月份的降水如此冷冰刺骨,边说此人还受了伤,就算是没受伤,泡这么久也差不多快东西了,聂琨可不想此人就这么死去了,毕竟或者比死了要有用得多。
鲁海叹了口气,知道聂琨的脾气,却明白是劝解不住了,虽说聂琨说的明白,有事情他自己担着,但是都在一条船上,明辨是非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既然聂琨要救,那他也只能接受,又叹了口气,这才随着聂琨进了船舱,进来就看到聂琨在帮着那人搓身子,一转眼看到一旁的湿衣服和铁甲武器,心中一动,赶忙蹲下用铁甲将衣服裹起来,然后抱着出了船舱,直接将衣服丢入滚滚的江水之中,不然留下这些东西那可是会引来大祸的,轻叹了口气,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再进去,水手们已经烧了热水送了过来,二人也不用水手帮忙,合力用热水帮着这人搓身子,帮着舒筋活血,另外开始处理伤口,好在因为战乱,船上也备着刀创药,便给敷上,不知多久,这才感觉此人的体温升了上来。
“这人可真够命大的,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都还活着。”鲁海叹了口气,只是上下打量着躺着的人,真是命大呀,常年行走水中的人谁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能活下来的微乎其微,便是江水泡也给泡死了。
说到这里,诸位看官想必也猜得出来,此人便是掉落江中的刘岩,随着江水奔腾,这一路漂流过来不知多少里,到时真是命大,被这两人救了起来,若非如此,再有一些时间,就是冻也给冻死了,不得不说刘岩福大命大。
“给他穿上我的衣服,这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便推脱是我兄弟,到时要先给他起好个名字,不如就叫聂远吧,免得到时候有人盘问漏了馅,伯言兄,你吩咐下去,让水手们都记住了,不然万一那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聂琨并不傻,到是还想着怎么安排,毕竟常年跑江湖,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就没有一个蠢蛋。
鲁海也知道其中风险,只是点了点头,毕竟都在一条船上,真要是出了事也跑不了他,虽然心中对聂琨也不无怨言,但是这么久了,埋怨也没有用,再说鲁海也不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也就走出去,对舵手和水手一一交代,而且是连吓带哄,一人塞了一点钱,而且告诉他们,万一事情露馅了,追杀这个人的人那是必定会全部灭口,谁也别想活,一番吓唬果然水手们都脸带惊容。
处理完这些,鲁海才回到船舱里,却见聂琨一脸的凝重,还不等他问,就听聂琨苦叹了一声:“伯言兄,这人好像是发烧了,这可就麻烦了,要是闹起来,就这样的身体说不定就要丢了性命,这玩万一是死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只怕还不但是如此,万一他从咱们手中死了,说不定他的人还会恨着咱们,到时候岂不是真是偷鸡不成啄把米了,这样吧,前面就是华阴了,不如将船先停在那里,下船去找个郎中给他瞧瞧病。”鲁海看着刘岩,也是一脸的忧愁,真正沾上了,也容不得他迟疑了,这般年岁自然心机很多了。
聂琨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等船到华阴也正好补充一些水喝饭食。”
大船前进,一路乘风而下,也不过半日便到了华阴,到了华阴便已经到了弘农郡,这里也是有数的几个码头之一,因为此地是从长安往雒阳的必经之地,也是水路上有数的几个码头,所以虽然是一个县城,但是却相当繁华,比起杜陵蓝田那样的县城,却是繁华了许多,颇有些大都市的样子。
待船在华阴码头停下,码头上已经有七八艘来往的商船停泊,也让聂琨鲁海这艘船不显得特别扎眼,安排好了大船,又打点了一下岸上的官吏,鲁海守船,聂琨便招呼两名水手抬着刘岩下了船,还跟着两名水手去买些东西。
华阴城因为地处要道,多少年的积累,便发展起来,其实从码头到华阴城还有十几里左右,但是就在码头因为往来的人多了,各种商贩都围聚在此,从码头哩哩啦啦的一只到了华阴城,更有很多百姓为了生活方便也开始在沿途购置房产,于是便在华阴城外形成了一个城外城,相反比起原本的华阴城却是更广阔的。
其实上了码头,沿着去华阴的大道,确实已经相当繁华,后来百姓多了,又有南北的商贾落户,于是便有扩出来几条街,一些偏僻的生意,便坐落在其他的街上,而像医馆这样的地方,就在浜河桥附近,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医馆,常常跑这里的聂琨却是知道哪家医馆的,而且那里还有个不错的名字“百草堂”。
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相反倒是遇到不少熟人,比如那些低级的官吏,一些南来北往的生意人,还有一些酒楼茶馆的老板,当然也有一些脚夫力工之类的,也是一路打着招呼过来的,没过多久就到了百草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