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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主意,天子却小心地四下环顾,确定没有人在周围,这才凑到吴纲身边低声道:“吴大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有些不情之请想要与你说——”

听天子的话,吴纲不免一阵激动,天子如此说话那是对自己莫大的荣耀,天大的信任,吴纲咽了口吐沫,还是难以遮掩激动之情:“陛下,时局艰难,您能相信的人已经不多,吴纲能的陛下信任,是吴纲几生修来的福气,能为陛下效死也是吴纲最大的心愿,陛下不用多想,只要能有助于陛下的大业,就算是吴纲这条性命,只要陛下开口,吴纲也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天子也是一阵感动,朝吴纲点了点头,轻吁了口气:“吴大人,真看你伤成这样,真是不忍心说出来,但是却只怕你心里难受,这件事情却是要你吃亏了,受了伤朕也不能给你找回来,却还要你咽下这口气,朕真是于心不忍呀。”

吴纲虽然猜出了天子要说什么,心中却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陛下,您不用多说,纲都明白,天子是不打算追究刘岩了,只要能帮的上陛下,纲不会有怨言的,只是不知道陛下准备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天子深吸了口气,朝吴纲点了点头:“我认为这是咱们的一次机会,只要将这潭水搅浑,浑水好摸鱼,刘岩这次偷偷进京的事情就装作不知道,至于射伤你的事情,朕也就不再追究了,至于刘岩和董卓的事情,朕更是不会去管,狗咬狗而已,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朕却愿意看热闹,不但不追究刘岩的过错,朕还打算赐封刘岩为并州都督,督领并州兵马,只在董卓一人之下,反正并州也是刘岩的天下了,反倒不如给他一个实惠,算是奖励他打退叛军的。”

吴纲心中究竟不是滋味,只是这样又怎么能将水搅浑,不过天子既然如此说,想必后面还有话,所以吴纲只是默默地听着天子继续往下说,果不其然,天子沉默了半晌,这才沉声道:“一面麻醉刘岩,前几天不是说刘岩的近卫和牛辅闹得很僵吗,还死了一些人,吴大人,就麻烦你派人将刘岩的行踪,已经长安城里发生的事情给牛辅送过去,想必牛辅会感兴趣的,更会接着这个机会给刘岩好看,说不定刘岩都回不去并州。”

吴纲双眼一亮,果然如此,自己也是如此想的,有董卓压制着,牛辅还敢对刘岩出手,虽然不会杀了他,但是却敢打击刘岩,如今刘岩敢刺伤董卓,更在太师府杀人,牛辅知道了还能不借机生事才怪,想到这不由得兴奋,这样无疑是给刘岩和董卓制造麻烦,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天子正好坐收渔人之利,朝天子一抱拳:“陛下英明,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回去安排人手给牛辅送信。”

只是没有想到天子的计谋还没有讲完,只是朝吴纲摆了摆手,便有低声道:“吴大人,刚才你说刘岩冲出东门的时候,暗中有人相助是吗?”

“不错,听追过去的手下说,当时董卓其实已经派人到了东门送信,要放刘岩出城,只是刘岩赶得太快,根本就没来得及,当时眼见刘岩要冲出东门,守军已经结成阵型,哪知道暗中却又一片箭雨射来,才让刘岩毫无损伤之下,出其不意的冲出了东门,只是没有人见到究竟是些什么人,估计这是刘岩安排在长安的密探所谓,看来刘岩所谋不小呀。”吴纲一口气将东门发生的事情说个清楚,却并没有丝毫渲染,于天子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到让天子高看了吴纲一眼。

天子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这不正好吗,吴大人,你手下不是还有一批死士吗,你便命令这批死士去袭杀董卓,只是这些死士就是刘岩留在长安的暗探,即便是董卓有所怀疑,也绝不会想的太多,只能疑神疑鬼,安知刘岩就不会真的动手,如果能够杀了董卓不是更好吗。”

“啊”的一声惊叫,吴纲眼中闪烁着光彩,原来如此,果然是好计谋,天子心机不浅呀,正是一箭双雕之策,只是其中的分寸一时间拿捏不住,心中一动,吴纲迟疑了一下:“陛下,好要不要和王大人商量一下?”

“王允?”天子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和他商量什么,你真当王允和咱们一条心呀,他不过是借着我的手和董卓争权夺利罢了,和他商量无异于与虎谋皮,朕真正信任的人是你吴大人,可不是他王允。”

吴纲一呆,心中却是大喜,能的天子如此信任,吴纲自然是死心塌地的为天子做事,当下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臣已经明白了,此时绝不叫第二个人知晓,一定会办的利索,不让陛下担心。”

天子点了点头,看着吴纲却是有叹了口气:“吴大人,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呀,你若是有点闪失,朕还能依靠谁呢,若是没有你帮着朕,就算是把董卓扳倒了,不是还有个王允在吗,到时候朕还是受人所制。”

被天子的话引得血气蓬勃的吴纲,哪还有犹豫,只是抱了抱拳:“陛下放心便是,纲一丁留着有用之身为陛下效劳,至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