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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士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喘息已经有些困难了,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竟然只留下一句话:“我也说不清,只是忽然间就有人冲进了城,然后就是厮杀,我们败了,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也给打散了——”

话犹未说完,那兵士猛地咳了口血,身子一挺,张了张嘴终究在没有说得出什么来,头一歪,就已经没气了,只是睁着一双大眼茫然的看着寂寂的黑夜。

长身而起,刘岩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身边典韦周仓王浑只是等待着吩咐,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插嘴,半晌,刘岩咬了咬牙:“王将军,你带着一千人在这里镇守,饭隔壁段煨去而复返,一定要保住左侧的山侧,典大哥,周仓,立刻随我杀回参辔,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将军,敌势不明不宜分兵呀,不然留下三百人钳制隘口,其余的人全部赶往参辔,不然万一敌人势重,主公岂不是会有危险。”王浑脸色一变,如果留下一千人,那不是刘岩便只能率领七八百人而已,这可是在是太冒险了。

刘岩摇了摇头,轻吐了口气,一脸的苦涩:“王将军,我不是去拼命,只是想知道参辔究竟怎么个情况,能战就战,不能战我就立刻退走,直接奔戈居而去,你也要准备着,一旦号角声响起,便立刻朝戈居方向撤退,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山峰上的兄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情况急转直下,从刚才的优势,到现在却开始担心段煨了,刘岩不敢全部撤军,不然万一段煨杀回来,而参辔有拿不下来,岂不是两面受敌,逃都没地方逃,所以王浑在此堵住葫芦口,防止段煨杀回来,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王浑点了点头,便在没有说话,心中却焦虑的很,怎么会忽然出现了这种情况,也只能目送刘岩他们离去,却赶忙收拢队伍,随时准备撤退,至于山上的兄弟们确实无可奈何了,必要的时候也只有放弃,为将者不能不狠下心来,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道理,有时候舍弃才是真正的勇气。

刘岩前脚刚走,就有一队二三百人的兵卒杀到,是西凉军的装扮,来了自然是不会攻击大军,而是在不远处结阵,一面吹响号角,当然号角声也只有段煨的西凉军知道什么意思,偏偏王浑不敢去冲杀那小股军队,一旦离开葫芦口,万一段煨拼命冲上回来岂不是麻烦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凉军的小队就在自己几百步外耀武扬威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诡异,刘岩不传来消息,王浑也不敢妄动,谁知道还会有什么陷阱,也只有背靠山峰,还能防守一下,只是眺望参辔方向,心中却不知道怎么样了,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且不说王浑怎样,刘岩领着七八百骑兵望参辔而去,一路上不敢大意,生怕中了埋伏,果然没走出十几里,官道上便堆满了碎石挡路,逼得刘岩只能刹住冲势,想从旁边绕过去,哪知道便在此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倏然间开始亮起火把,就在刘岩心中生疑之际,却已经是无数火把亮起,不用仔细数,只怕也不下上千只,在树林中遍布里许,密密麻麻的,看模样只怕不下四五千人,不然何须这么多的火把。

“杀呀——”火把亮起的同时,也传来喊杀声,然后就看到无数尘烟四起,树林之中无数不在动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冲杀出来。

刘岩心中一惊,于典韦周仓对望一眼,心知如果敌人有三千以上的话,他们就绝不会是对手,与其硬拼的话,自然是要死伤惨重,等于自绝生路,而且这里能有伏兵,显然参辔是彻底的完了,这里有伏兵,参辔已经陷落,那加起来怕是不下六七千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的敌军,竟然把悄然无息,一点迹象也没有发现。

不敢迟疑,刘岩一声吆喝,大军便赶忙调转马头,不敢奔参辔而去,便只有退回去汇合王浑撤退,眼看着火把晃动,刘岩等人也不敢犹豫下去,便已经奔了回去,尽管心中不明白敌人是谁,究竟有多少,电脑是这种情况下,保存实力才是重要的,不能打没把握的仗,所以必须撤退。

来得快,回去的也快,黑夜之中一路狂奔便已经赶回了葫芦谷,然后远远地就望见不远处有一小队西凉军结成方阵堵在路上不知道实在干什么,难道王浑也被算计了,不过新军大旗犹在,刘岩也就不顾那么多,一声令下,刀枪齐起,便已经冲了过去,只是那些兵卒叶无心于七八百马军死扛,早在骑兵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开道路,朝一边躲去,远远地离开,随后在不远处点燃了一堆火,火光冲起,远处便传来隐隐的号角声,就连对面段煨也传来号角声,显然是准备冲锋了,怎么会这样,刘岩等人已经有些凌乱了,没有时间多想。

第369章 贾诩之谋

一路朝戈居方向奔逃,到时没有遇到伏兵,也没有遇到敌人,众人这才干喘了口气,也不知跑出多远,终于兵卒们坚持不住,便停下来休息,派出探马之后,这才敢坐下来休息,众人无不是累的大口喘息,一个个脸色惨淡,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败了,而且狼狈而逃,对于刘岩还真是第一次,只是刘岩不敢大意,那种四面楚歌的危机感始终压迫在众人身边,甚至此时,还怀疑黑夜之中还有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