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便招呼典韦率领仅存的一百多近卫,加上穿上铁甲的锦帆众,打开城门便杀了出去,直奔叛军大营,典韦甘宁一左一右的护卫着刘岩,只是越来越近,刘岩的脸色越来越沉,差不多只有二百步的时候,刘岩脸色忽然一变:“果然中计了,敌人大营没有多少人,只怕是已经去了彭阳了,走,去彭阳——”
“主公,何不趁着敌人兵少,咱们杀进去杀他个天翻地覆的。”典韦哼了一声,望着叛军大营双眼发亮,丝毫不考虑究竟有多少叛军。
刘岩苦笑了一声,和甘宁对望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典大哥,就咱们这点人偷袭还行,如果强闯叛军大营,别说叛军有防备,只怕早已经布好了陷阱瞪着咱们跳进去呢,就是没有准备,难道你真的认为咱们这点人手能够杀退几千大军吗。”
典韦干笑了一声不再言语,随着刘岩将马头一转,一行人又朝彭阳方面赶去,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及,就算是骑兵比不足快得多,但是这几十里路却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行,就怕彭阳坚持不下来,一切都看段虎的了,如果彭阳失守,那么临泾也就守不住了,到时候势必要放弃安定郡,转入北地郡去,到时候只怕越来越难。
而此时,彭阳城头上激战正酣,几个地方都被叛军抢了上来,守军变要有压不住针脚的摸样,只要被撕开一道口子,那么就是全面溃退,幸好目赤领着人四下救火,不断地出现在敌人最多的地方,凭着他的勇猛,不断地将敌人赶下去,但是越来哦越多的敌人,已经开始让守军赶到绝望,就便是目赤的武勇,也难以阻挡溃败之势。
段虎也开始绝望了,此时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战死,否则如何面对刘岩,如何面对自己的同袍,实在是白费了刘岩将军的一番心意,到底自己不是那般人才,面对着敌人不断地冲锋,城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已经快要赶不下去了。
“吼”一声怒吼响彻了彭阳城头,目赤被人从背后一枪扎透了,剧痛让目赤有些疯狂,们的歌一转身,竟然生生将长矛给折断了,也不理睬身上的伤势,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叛军砸成肉酱,毫不顾忌敌人刺过来的长枪,狼牙棒抡起,不知砸死几个,虽然目赤的发威,守军终于又爆发出一阵神力,险险的将叛军又给碾下城头,再一次打退了叛军的冲锋,双方这几次交战,叛军死伤近一半,而守军更是凄惨,两千五百人如今只剩下不足六百人,怕是无论如何也挨不过下一场冲锋了。
“目赤将军——”段虎双眼有泪,上来扶住目赤,看着目赤不住的咳血,心中闪过一片阴云,其实不用多看,任谁也知道目赤已经没有救了,身上插着几只断矛,还有几个窟窿流着血,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是束手无策。
睁着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目赤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呼呼地喘着粗气,像是一只打破的风箱,张了张嘴,只是说出来一句话:“叛军退了吗——”
话未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挺,然后喉间赫赫作响,最终也只是吐了口气,慢慢的朝地上倒去,任凭段虎如何也扶不住,目赤竟然就这样死了,临死之际唯一所惦念的就是叛军退了吗,段虎心中一酸,猛地抱住目赤悲呼:“目赤将军,目赤——敌人还他妈的没退呢,你怎么就他妈的死了,你怎么就死了呢——”
段虎其实和目赤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目赤却是唯一能帮得上他的人,有目赤在还有人能帮着自己分担一下,但是目赤死了,就剩下自己该怎么办,周围的兵卒并没有悲伤,也是在悲伤不起来,在他们眼里,目赤和任何一个兵士同袍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都是死了的同袍,也没有时间去悲伤别人,因为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有时间还不如为自己哀悼一下呢。
吼了几声,段虎仿佛将心里的压抑吐了出来,人反而冷静下来,将目赤的尸体放下,然后站起来,眺望着又要发动冲锋的叛军,段虎惨然一笑:“目赤将军,你先走吧,段虎晚来一步,你可要在黄泉路上等着我们一起上路。”
话音落下,段虎举起手中的大刀,心里想哭,但是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弟兄们,那些兄弟已经去前面等着咱们了,咱们也准备上路吧。”
听到段虎的笑声,难免有些凄凉,将士们沉默着站了起来,扶着刀枪,默默地等待着叛军再一次冲上来,看着依旧黑压压的叛军,还能不能抵挡这一次冲锋呢,或者这就是最后一次,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默默地等待着,叛军越来越近,李桦一脸的狰狞,自己的亲卫营加上剩下来的大军差不多还有六千,拿下彭阳已经是没有问题的了,这就是最后一次冲锋了,这一次李桦索性连预备队也不留,直接将所有的人马全部压了上去,只留下身边五百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