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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只感觉手上一震,胳膊一阵发麻,差点抓不住手中的长剑,饶是如此,刘岩也还是身不由己的退了一步,但是一张脸已经变了。

“将军,还请三思,牛成确实罪该当诛,但是还请将军念在太师和牛将军面子上,就饶了他一跳狗命吧,宁也是为了将军好。”甘宁收起长剑,朝刘岩一抱拳沉声道。

这时候张辽和徐庶也到了刘岩跟前,一起朝刘岩劝解道:“主公,万我那不可,庶以为三十大板足以,还请主公大局为重。”

“将军,军师说的对,牛成杀不得呀,我们都知道将军是在替百姓伸冤,但是就算是杀了牛成,那女子也活不了了,还不如送给这女子的丈夫一笔钱,暂且将牛成的狗命留住,交给太师发落。”张辽弯着腰,一脸的紧张,这番话完全是为了刘岩好,毕竟杀了牛成就要和牛辅坐下仇,也是张辽感念刘岩的知遇之恩,才肯这样做。

只是他们到底还是没有真正了解刘岩,看着一张张急切的脸,刘岩嘿了一声:“文远,元直,兴霸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杀了牛成对我以后没好处,甚至回有很大的麻烦——”

直到此时,刚才三魂出窍的牛成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刘岩这是真要杀他,而且一点也不犹豫,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在装的心思,不由得朝着刘岩就磕头:“我错了,我受罚,将军饶命呀,饶了我的狗命吧,就看在太师的份上,看在我叔叔的份上饶了我吧,我赔钱,我给他很多钱,绝对够他再娶个漂亮媳妇的,连孩子也够养活的——”

这一刻,牛成甚至到生命的宝贵,刚才若不是甘宁,自己只怕早已经死了,此时对刘岩已经真的怕了,只希望刘岩能被徐庶他们劝动,哪怕是三十大板甚至五十大板,只要能活下来就行,牛成甚至没有想过报仇的事情。

可惜的是,此时刘岩丝毫不理睬他,在众人面前他甚至连条狗不如,耳听刘岩忽然仰天一声长啸,接着高声道:“但是大丈夫立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刘岩虽然不敢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是我却是个有血有肉更有泪的好男儿,牛成违反军纪,是该受到杖责,但是奸污妇女,淫人妻女,以至于让女人自尽,竟然还说就这么点事,我想试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谁家里没有妻子儿女,没有兄弟姐妹,若是换作你们的亲人你们又该如何感受,难道还认为是件小事吗?”

“牛成——”刘岩一声爆喝,吓的牛成一哆嗦:“你自己想想,若果是你的妻子遭此厄运,你觉得会是怎样的,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是不是应该杀了行凶者明正典刑,人同此心,无分贫富贵贱,今天若是不能将你拿下,来日我还有何面目见老秦之地的乡亲们。”

话音落下,刘岩一脸的刚毅的大步朝牛成走去,却又怕张辽徐庶甘宁他们拦阻,一边抬脚一边高呼道:“典大哥,朱奎目赤何在,给我拦下兴霸大哥文远和元直他们,我来亲手斩下牛成的狗头以正这世间朗朗乾坤。”

便是这一句话,典韦便纵身挡在甘宁身前,纵然前一刻还一起喝酒,但是主公令下,典韦却没有丝毫犹豫,刘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而且永远没有人可以代替,至于朱奎拉住徐庶可就容易的多了,而目赤却是将大刀一横,挡在了张辽身前,打定主意不让张辽拦住刘岩。

此时,牛成再也不会以为刘岩不敢杀他,望向刘岩眼中除了深深地憎恨,他更多的却是恐惧,心念一动,忽然跳起来径自奔到那些在寒风中凝立的兵士面前,忽然拉住两名小校:“程松,段虎,你们都是我叔父一手带出来的,可是我们牛家军的老人,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刘岩杀死吗?”

被牛成一鼓噪,程松和段虎登时一怔,刚才就是他们想要拔剑救下牛成,从参军开始,他们就是在牛辅手下,一点点积功至小校,可谓是从来没有脱离过牛家军的统领,常年积威与牛辅,此时牛成一阵恳求,二人登时心中有些凌乱,特别是程松本就和牛成很近,不及多想,竟然抽出长剑指向刘岩。

随着程松抽出长剑,程松身后的一千兵士忽然动了,在这些普通的士兵心中,他们的将军是程松,因为只有程松常年和他们并肩作战一起杀敌,而不是新任的统帅张辽,更不是那位主帅刘岩,当然并不是全部,但是有一半以上的兵士下意识的动手了。

眼见到这般情况,牛成终于松了口气,回身从一名兵士手中抢过一支长戈,然后遥遥的指着刘岩:“刘岩,你看到了吗,这些兵士都是我们牛家军的,别以为太师照顾你你就能骑在我们牛家的脖子上拉屎,想杀我,呸,你还不够那个资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义的化身,为了一个贱女人想杀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当真是西山虎,下山便猖狂,刚才还吓的瑟瑟发抖,此时竟然又口出狂言不知所以,可惜这样也吓不住刘岩,虽然对于这么士兵拿抢对着自己,心中感到惋惜,但是刘岩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不过用不着有人下令,就听见一片厉喝,刘岩的二百近卫登时杀了出来,结成方阵将刘岩护在其中,弩箭直指,刀枪林立,杀机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