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女默然不出声,刘岩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缓缓飘落下来的最后一的片枯叶,心情也很糟糕,嗯了一声深深地吐了口气:“天子大殿之上给爷爷下跪,只怕是目的不纯呀,这是要把爷爷往绝路上逼,幸亏爷爷当机立断,不然传扬出去势必让爷爷平添无事政敌,天下对爷爷的骂声本来就多,便是此时传扬开来,这便是一宗大罪,足以可以夷九族,刘协其心可诛呀。”
“这倒不怕,天子有他的张良计,咱们就有咱们的过墙梯,这样吧,马上安排人去往天下各州郡,去为天子唱赞歌,便说起前因后果,只是说天子为了皇姐的幸福,一跪求姻缘,让太师感动,自愿让孙女做小,成就一段千古佳话。”董白一旦说起事情,便立刻收敛了刚才的暴躁,眉宇间虽然还有怒意未消,但是却已经静下心来。
至于吴悺儿也丝毫不甘示弱,眼光一转,轻声道:“刘岩,你可以去告诉太师,如今青州大乱连年,灾祸横生,人祸又生天灾,上半年乃是旱灾,下半年乃是蝗灾,百姓收成大减,还要被曹操横征暴敛,生活极其困苦,多有饿死者,借着你们大婚,请太师放粮救灾,发粮食与青州百姓——”
“吴悺儿,你这不是在帮着曹操吗,你不知道曹操几次想杀我爷爷吗?我看你这是吃里爬外。”董白第一个不干了,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吴悺儿。
“非也,董白你说这话可是不走脑子了,放粮只对太师有利,一来可以去威逼天子,天子未作,而太师做了,百姓自然会感念太师之德,一来救了青州百姓,让太师得一个仁义的名声,二来,如果曹操真的去动这些粮食,那么青州百姓会怎么看曹操,谁还会愿意跟着曹操,别人又如何说太师只知道争权而不顾天下,此事是一举数得之举。”吴悺儿淡然的看了董白一眼。
刘岩双眼一亮,不由得朝吴悺儿笑道:“悺儿这一计果然好,加上白儿的计策,相彰得益,倒是可以为太师正名,这事我去和爷爷说。”
眼见吴悺儿这一局赢了,董白脸上有些不好看,轻哼了一声,心念连转,沉吟道:“撇开爷爷不说,便是这次刘协将汉阳公主下嫁,我觉得其中的根由不再汉阳公主,刘岩进长安也非一日,汉阳公主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刘岩的名字,更知道我和刘岩即将大婚,凭汉阳公主的性子,莫说对刘岩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就算是发花痴一见钟情,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只怕是天子有阴谋——”
“这还用你来说,刚才刘岩不是说过了吗。”吴悺儿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给董白留面子,登时便把董白气的脸色发黑。
气呼呼的看着吴悺儿,董白差点气炸了肺,猛地啐了吴悺儿一扣:“吴悺儿,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我告诉你,是我先河刘岩有了婚约的,也是我先进了刘家的门的,我猜应该是正室,你应该知道尊重才对——”
眼看二女又要抓起来,这两天可算是领教了两女的厉害,董白不见了对自己的温柔,吴悺儿不见了平日的淡然,掐起来谁也不怕谁,就比如昨天晚上,整整掐到了半夜,根本由不得自己劝解,让刘岩算是知道了坐想齐人之福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此时眼见二女又要没完没了的掐起来,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你们俩吵吧,你们也不想想,此时什么时候了,汉阳公主这都逼上门来了,你们俩还不同仇敌忾,还要在这里对掐,那一个又能真正的赢了。”
话音落下,二女倒是呆了呆,对望着冷哼了一声,便各自扭头不再说话,刘岩才算是松了口气,耳根子清净了一下,犹豫着,半晌才低声道:“我记得汉阳公主好像和凉州的韩遂韩伯约曾经有过婚约,那好像是灵帝在位的时候的事情,虽然灵帝说是取消了,但是却为何汉阳公主的终身大事却一拖再拖呢?”
二女一呆,瞬间便知道刘岩想说什么,董白呸了一声:“韩遂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那德行,不过话说回来了,汉阳公主这样拖下来,无非就是因为朝中的诸公不愿意为了此事去刺激韩遂,在逼得韩遂造反,有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虽然韩遂威逼想娶汉阳公主,但是却也绝不会容忍别人娶了汉阳公主——”
“若是其中再有人刻意去挑唆呢,韩遂拥兵号称十万,文武双全,又怎么能忍得下去,又如何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来,造反是必须的,只怕刘协就是为了韩遂造反吧。”刘岩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在脑海里萦绕了很久了。
吴悺儿也点了点头:“不错,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韩遂定然是要恨上你,说不定就会发兵攻取三郡之地,纵然韩遂没有十万兵马,便是去掉一大半,有三万兵马也不是三郡之地可抗衡的,难道天子是想剿灭三郡之地,不对,天子应该想的是三郡之地的兵权。”
刘岩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看董白,也见董白正在冥思苦想,虽然刘岩一路上也与董卓探讨这个问题,最后都着落在可能会让董卓派兵去镇压叛乱,毕竟如今只有董卓有兵权,这是分兵之际,天子是要养匪为患,不过董卓上自己是不会去的,那么就要另派人去,最有可能的自然就落在了刘岩身上,因为刘岩有威慑鲜卑之功,到时候如论如何刘岩也没法子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