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州平倒是很和气的一个人,见刘岩朝他施礼,赶忙站起来,深深地一鞠,不敢生受大礼,看上去很谦卑,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徐庶见二人这般客气,不由得飒然一笑,待二人喝了一杯酒,便有给二人倒满,便又指着崔州平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士子道:“这位是潘濬,是宋仲子老师的学生,博学多才,是我们荆襄之间的名士。”
刘岩想不起这潘濬是何人,只是此人瞧着刘岩好像也不是很瞧的起,虽然徐庶介绍,也只是站起来略略抱了抱拳,反而并没有说什么,与刘岩碰了杯酒便算是过去了,至始至终都没有与刘岩说句话。
接着就轮到最后一位了,徐庶便指了指那人,此人身材矮小瘦弱,一撮山羊胡,让此人看上去有些猥琐,不过那一双小眼睛倒是平视刘岩,丝毫不见喜怒,一脸的平和,观此人定然是没有脾气,不然也不会和司马徽这好好先生相处得益,却听徐庶笑道:“这位是建安七子之中的徐干徐伟长,这可视为有大德之人,著有《中论》一书传天下。”
刘岩倒是记起了徐干是谁,建安七子之一,古史记载,少年勤学,潜心典籍。汉灵帝末,世族子弟结党权门,竞相追逐荣名,徐干闭门自守,穷处陋巷,不随流俗。此人虽然没有留名千古,却是以为富贵不能淫的人物。
刘岩不敢怠慢,站起来朝徐干抱了抱拳:“徐先生的大名我倒是听闻过,我才我和徐先生应该有一些共同语言,我听人说先生常视百姓疾苦为自己的苦难,但凡是有一己之力便会帮助百姓,北海郡百姓可没少受了你的恩德,如果有时间还真想请先生去我三郡之地看看,或者先生有兴趣呢。”
徐干只是微微一笑:“我也听说过刘将军的大名,一念之间从白身道匈奴中郎将,入草原杀鲜卑,还我大汉好河山,功绩彰著,短短时间就控制了三郡之地,并且自封官员,如今更是董卓的孙女婿,天子亲自赐婚,可谓是大江南北俱都扬名,天下间如今不知道刘将军的可是不多了。”
刘岩一呆,便知道徐干对自己并不看重,从说话的口气里,对自己私自相授官员,攀附董卓都是极其不满,怕是自己在他眼里也不必董卓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董卓霸占了朝廷,而刘岩只是在并州贫寒之地而已。
轻叹了口气,挑了挑眼眉,忽然心有不甘,徐干与诸葛亮看不起自己不一样,或者说徐干忠直,刘岩深吸了口气道:“徐先生此言诧异了,刘岩何德何能让天下人知道,驱除鲜卑,那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全百姓,至于三郡之地,个人治理不同,今天在我手中,三郡百姓比以前生活的要好得多,如果先生去走走看看,相信就知道刘岩说得并不是假话,如今三郡之地时近入冬,却不见一个饿死冻死之人,百姓无分男女老幼,皆有饭吃皆有衣穿皆有房住,生病看得起,贫苦百姓的孩子也能求学,律法清明,军纪严谨,虽然军威很盛,但是却从不曾欺压百姓,即便是吃顿饭,便是我也是授予钱财,不知先生究竟那里看我不满,难道三郡在我手中,反不如在其他人手中,难道先生觉得宁可让百姓饿死冻死,也比在我治理下要好。”
话音落下,刘岩双眼顶着徐干,只是看的徐干皱眉不已,半晌,徐干才微微叹了口气:“如今朝臣弄权,天子威仪全失,刘将军长于军阵厮杀,尤精于内政治理,正当是报效国家之际,但是立足朔方,吞并西河上郡,瓜分并州,实乃英雄所不为。”
见徐干如此迂腐,刘岩只能说这人人品极好,但是却很迂腐,不过现在大部分人还是张口朝廷闭口朝廷,话说回来了,真正终于朝廷的人却又少之又少,或者这就是当时大汉的政治气候造成的,否则大汉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想到这,刘岩静静的望着徐干,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先生此言有诧异,大夏将倾,非一人之力可挽回,这天下之大,有狼子野心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先生又何必独来劝我,若是有人真心勤王,大汉朝政何至于糜烂至此。”
刘岩的话让在做的诸人都是不由得一呆,这一番话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刘岩的野心,见众人惊惧,刘岩哈哈一笑:“先生,我想问你一句,不知者天下天子为重还是百姓为重,天子重只扶天子一人,百姓重便就百姓与水深火热,先生如何教我。”
徐干一呆,竟不能答言,自古有云百姓为重君为轻,而刘岩偏偏将这话给分开了,便是问徐干是天子一人重要,还是百姓万民重要,如果天子一人重要,那么便救了天子,只是天子一人有如何撑得起这天下,若是百姓重要,那自然是放弃天子而救万民,也就等于说是造反了,只是这话没有明说。
“刘将军说话有失偏颇,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如果都似将军之意,这天下岂不是永无太平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徽倾听着,此时忽然开口反驳刘岩,而且晓以大义。
看了看司马徽,刘岩忽然笑了:“水镜先生怎么不去劝解袁绍曹操之辈,不去劝解袁术公孙瓒之人,这天下似我刘岩者多的是,再说了,若是天子能够治理好国家,像我这等小人物根本也没有机会,如果我有机会的话,那只能说明天子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是我不做这些事情,也会有很多人来做,如果水镜先生能够劝的动他们,那我刘岩又有何所顾忌,又如何让董太师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