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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隐娘对于隋远的指点很感谢,随意坚持要送一送隋远,其实也就是送出帐篷而已,不过隋远走了几步,一时间有迟疑起来,最终还是回过头来,问了一个让冯隐娘不着头不着脑的问题:“冯将军,不知道你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问的冯隐娘当时就愣了,狐疑的看着隋远,半晌才低声道:“我父亲曾是征西将军,这一次我恳求刘将军帮我——”

话还未说完,隋远脸色一紧,就已经超冯隐娘一抱拳:“冯将军,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歇着吧,隋远就先告退了。”

说完,隋远就转身离去,身影很快就隐没在黑夜里,根本没有让冯隐娘说完话,弄得冯隐娘有些莫名其妙,却看到隋远在离开的时候,好像是和一名兵士交代了什么,到底隋远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却不知道隋远有隋远的想法,虽然对冯隐娘抢了自己的屯将之位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隋远出身近卫营,凡事总是要站在忠诚的角度上去想,这问一下冯隐娘和刘岩的关系事情可就大了,如果冯隐娘和刘岩有那关系,隋远回告诉手下的兵士,这些兵士自然会拼死效命,冯隐娘统兵自然一帆风顺,但是如果不是,而且不是刘岩真正的心腹,那么想要统领骑兵,那可是相当困难的,在任何一个骑兵的眼里,能够进入骑军,稍显要的就是对刘岩的忠诚,因为他们一直自以为他们是刘岩嫡系中的嫡系。

冯隐娘当然不知道这些,目送着隋远离开,终于呼了口气,然后转身进了帐篷,躺在大毡上,冯隐娘一时间是心潮澎湃,虽然小的时候跟着父亲上过战场,但是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而且带兵确实是第一次,虽然只是一个百人队,但是从今以后的生活却不一样了,想到这,冯隐娘就激动地不能入睡,翻来覆去的在胡思乱想。

这一夜,冯隐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统领着千军万马,正和敌人在作战,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厮杀惨烈,但是冯隐娘却是兴高采烈,杀到最后终于望见了敌人的将军,但是一看之下,却猛然间将冯隐娘吓得醒了过来,怎么会是刘岩,这让冯隐娘有些惭愧,难道自己心里一直把刘岩看做假想的敌人,而不是对自己有恩情的恩主。

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开始放亮,冯隐娘吁了口气,只是还没有等缓过劲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号角声,对军营很熟悉的冯隐娘知道这是催促兵士们起床的号角,果然,随之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冯隐娘不敢怠慢,赶忙爬起来,好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急匆匆的出去。

沉寂了一夜的军营在这一刻复活了,所有的士兵都在集合,就连冯隐娘所主持的这个百人队,即便是没有她这个主将催促,但是也已经集合的差不多了,尽管很多人还是睡眼朦胧,不断的打着哈欠,但是手中的长矛却握的紧紧地,即便是都还没睁开眼,但是队列确实笔直,让冯隐娘心中一阵赞叹。

随着典韦策马在军营巡视了一下,整个大营就开始埋锅造饭,一切井井有序,每个百人队为一个单位,各不凌乱,也不用各自的官长催促,冯隐娘站在那里,根本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般,因为这些兵士根本不用自己吩咐什么,一切都是自己去做,一切都很有秩序,并没有人大声喧哗。

冯隐娘随着兵士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和几个兵士说话,但是冯隐娘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些士兵虽然几乎是有问必答,但是却有些生硬,好像自己根本就融合不进这些兵士之间,看上去兵士们对她好像很尊敬,但是那种尊敬却是一种疏远,让冯隐娘始终游离与这些兵士之外,这让冯隐娘很沮丧,但是还是谨记着父亲的话,为将者药箱让兵士们尊敬,那就要知道体恤下属,而且要有足够的战功,而冯隐娘没有这些,所以冯隐娘给自己暗暗的鼓劲。

很快典韦就转了过来,终于见到了将自己帐篷抢去的人,却原来是这个冯隐娘,典韦挑了挑眼眉,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有刘岩的话,典韦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冯隐娘见识过典韦的武艺,见到典韦倒是很恭敬,赶忙起身朝典韦一抱拳:“冯隐娘见过典将军,多谢昨天典将军将帐篷让给我,隐娘记得将军的这份情。”

典韦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冯隐娘的感激而脸色好看一点,径自摆了摆手:“你要感谢就谢我家主公吧,要是没有主公的话,我才不会把帐篷给你呢,一个小小的屯将哪里能有自己的帐篷,这军营之中就只有主公和我才有帐篷,不用我的难道还能用主公的,哼,主公既然把这一队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我带好了。”

话音落下,典韦也不理睬冯隐娘,便径自策马离开,只留下冯隐娘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虽然没有兵士笑话她,但是也没有兵士关心她一下,她整个就像是不属于这里的人,这让冯隐娘心里很难受。

吃罢了早饭,大军开始开拔,所有人都在忙着收帐篷,只是冯隐娘心中却有些委屈,因为那些兵士们收拾完了帐篷锅灶什么的,倒是很自觉地都站好队列,每个人站在自己的战马旁边,随时等待着出发,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着冯隐娘收拾一下,以至于都收拾完了,就只剩下冯隐娘一个人还在忙活。

冯隐娘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眼中却已经有眼泪在打转,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明明看见别的屯将都有人帮忙,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这明显的是在欺负自己,可是冯隐娘又能说什么,难道为了此时去找刘岩,还是和手下的兵士分辨,好像都没有意义,反而会让人更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