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没动,一张脸已经铁青,一向自喻为天下第一武将,性子高傲无比,从来不曾服过谁,即便是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吕布也没觉得如何,但是心中最痛的却是这个三姓家奴,这无疑是揭了吕布的伤疤,如果知道今日会是这般下场,当日吕布纵是拼死,也绝不会听信了李肃的话,落得今日被天下英雄嘲弄的下场。
一听这三姓家奴,本来只是想和典韦较量一下的,也不过是见猎心喜而已,并没有打算为难典韦,如今刘岩就要成为董太师的孙女婿,说起来还要叫自己一声大伯,吕布也不会去难为刘岩的手下,但是这一生三姓家奴却激起了吕布的杀心,眼见典韦奔来,不由得大怒,当下也不催动战马,方天画戟一转,已经摆好了架势。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此时再想起来劝解却已经迟了,眼见典韦和吕布已经碰在一起,双戟与方天画戟相碰撞,论力气典韦和吕布各有千秋,谁也不怕谁,论武艺也是相差不多,这一战在一起,便是张辽也不敢轻易插手,只见的刀枪剑影,只听的“叮当”乱响,二人走马观花一般,便已经交手几十回合,一时间竟然难分上下,杀的难分难解。
没有了赤兔马的速度,吕布对上典韦也没有太大的优势,落败虽然不可能,但是想要胜过典韦,却也是不容易,双戟抵住方天画戟,也说不上谁更胜一筹,坐下战马交错,杀机迸射,竟然快要分不出谁是谁。
说来时间挺长,其实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厮杀了几十回合,吕布大怒,猛地将方天画戟当做棍棒砸出,与典韦硬拼了一记,巨力相撞,禁不住激起了一片尘土,二人忍不住都退了出去,坐下战马更是各自后退,吕布退了七八步,便已经止住退势,但是典韦却比吕布退得更少,只可惜坐下的战马不给力,其实是根本退不出去了,一声悲鸣竟然栽倒在地上,吕布大喝一声,竟然趁此机会又杀了上来,梵天花季直刺而出,这是要将典韦斩杀于此地。
而此时典韦却还没有站起来,一条腿还被战马压住,虽然没有伤到哪里,但是一时间却无法抵挡吕布,眼见着吕布就要的得手,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嘣”的一声,一直弩箭煸朝吕布飞去,吕布大惊,弩箭直奔面门而来,如果要斩杀典韦,那他也定然要死于此地,究竟不值,心中一动,身子一偏,方天画戟猛地抬起,已经将弩箭拨落。
但是一折腾,典韦却已经从战马地下抽出身子,怒视着吕布,此等地形,纵然是吕布的坐下战马再厉害,却也施展不开,只是待吕布大怒,去寻找刚才暗算他的人的时候,却见典韦身后的十个近卫,却已经都举起弩箭对准了他,吕布一点不怀疑这些人会动手,因为刚才已经有人动手了,看着十把弩箭对准自己,吕布也不由得心中有些生怯,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弩箭的威力有多大吕布太清楚了。
“大胆,你们这是找死,弟兄们,将弩箭伺候——”魏续大怒,手中短刀一举,便要招呼兵士动手。
“住手,都给我住手。”张辽高顺见状如何不大惊失色,一旦双方有所死伤,这事情可就大了,很难说董太师会向着谁,但是想到董白,只怕想着刘岩的几率更大一些,无论如何都不能闹起来,高顺更是一把抓住魏续。
张辽则直奔吕布而去,上前拉住吕布,焦声道:“温侯息怒,此事莽撞不得,咱们本来就不占道理,要是闹到太师那里,真要是动了手有了伤亡,到时候温侯能拖过去,但是咱们手下的弟兄那个还能躲得过去,纵然太师心向着温侯,但是董白小姐却绝不会善罢甘休,温侯还要为弟兄们着想一下呀,还请温侯息怒。”
本来狂暴的吕布被张辽一说,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心中也开始琢磨这件事,果然莽撞不得,如果自己非要是强行要杀典韦,只怕到时候这些兵士就会被董白千方百计的处死,甚至于手下的几个将领也会受到株连,到时候并州兵卒跟定会对自己离心离德,不体恤兵卒的将领,永远得不到兵卒的尊重爱戴,这是吕布很忌讳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吕布也还是怒火的很,冷哼了一声:“典韦,今日你辱骂我,我就先给你记下,错过今日,你我立下生死状再来比一场,到时候我非要将你斩与马下,今日为了手下的弟兄就暂时放你一马,哼——”
话音落下,吕布一声冷哼,当先拨马而走,竟不在理会典韦,身后诸将自然也不敢停留,瞬间几百并州铁骑便已经冲进城里,只是张辽走的时候,倒是还冲着典韦抱了抱拳,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典韦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占了一匹马的光而已,仗着畜生还好意思耀武扬威的,也不嫌寒碜。”
话音落下,倒是有些心虚的朝刘岩望了一眼,看见刘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只是坐下的战马已经残了,也只好去守卫那里要了一匹战马,守卫自然不敢不给,上一次典韦多是躲闪,不曾显露武功,但是这一次却是着实震惊了这些兵卒,所以典韦一张嘴,便立刻献上了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