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让他逃走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王浑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脸恼怒的看着王哲,怎么会这样,忽然想起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是谁说那家伙是马邑城的人,还不快将他给我找来。”
王哲不敢分辩,这事情本来是交给他的,那来报信的家伙也是自己看押的,只是当时自己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找了几个马邑城的兵卒过来认人,结果有两个兵卒不但见过那家伙,还喊出了那家伙的名字,证明那家伙确实是马邑城的郡兵,不过这次出征,却从马邑城抽调过兵马,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清楚了,不过当时王哲一听,既然能确认是自己人,王哲也就放松了警惕,记得昨天还见过那家伙,怎么今天就找不到人了呢。
很快,王哲就将那天证明那家伙的两名士兵给揪了出来,然后给押到了中军大帐之中,交到王浑面前,这才恨道:“将军,那天证明那个孙陈是马邑城郡兵就是这两个家伙,我已经全都给抓来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籍贯又是哪里人?”王浑脸色尽量保持平静,不想在手下的士兵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暴躁,尽量和声问这两个家伙。
“小的张山,是马邑陈刘庄的人。”“小的韩昌,家是马邑落水镇的人。”两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将军的问话,看这阵势要是一个不好,那就是人头落地的架势。
“你们都是马邑县的人,那你们可都认得孙陈这个人?”王浑并没有太多的怒气,毕竟都是小人物而已,自己朝他们发泄怒火,没来由的反而被人看低。
张山和韩昌低着头飞快的对望了一眼,虽然都是老乡,但是却不会为了老乡搭上自己,即便是王浑没有表楼太多的怒气,但是王浑语气的冷厉,却还是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韩昌马上恭声道:“将军,那孙陈行业我们是老乡,家是马邑西关的,家中老父老母健在,妻子孙刘氏,下面有两子一女,兄弟三人,孙陈行二,老大务农,老三经商,而孙陈原来一直在马邑郡兵营当兵,当时我们就是在一起当兵的,这一次出征才被抽调出来的,前些天孙陈随先锋官车寻车将军出征,就再也没见过他——”
说到这里,在场众人谁还能不明白,车寻已经全军覆灭,这孙陈能活下来,无怪与两个可能,其一被俘投降,成为敌军的间作,其二命大逃过一劫,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孙陈多半是已经投降了敌人,想到这,王浑就勃然升腾起一股怒气,猛地一巴掌派在了面前的案几上,“碰”的一声,那碗茶水被掀翻在地,诸将也都脸色一变,知道王浑这一次真的生气了,就莫要说哪两个兵卒,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
半晌,王浑恨恨的靠在大毡上,冷哼了一声,朝张山和韩昌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别人提起,不然我砍了你们的狗头。”
张山和韩昌双腿都有些发软,嘴里忙不迭的应下,然后逃命一般的退了出去,却已经是被冷汗湿透,却不知此时大帐之中,还有一个人并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眼见王浑动怒,成渝心中翻了天,但是却也只能强作镇静,跪在那里不敢动弹。
“将军,以我之见,现在就下令捉拿拿孙陈,索性将他一家人全部抓起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也让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看一看他们的下场。”脾气最为暴躁的小校章甘,虎着一张脸愤愤难平。
王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望向成渝,半晌,才沉声道:“成县尉,你起来吧,我相信你的话,你先下去休息吧。”
成渝心中一松,朝王浑躬了一下,准备退出去,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还是让王浑的两名亲兵给架了出去,带回到郡兵的营帐,成渝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差点没有给吓尿了,真是生死一线呀。
让成渝略略安心的是,身边这二百郡兵虽然看上去是在休息,但是暗中却有岗哨,当成渝回到营帐之后,便隐隐的将成渝保护起来,让成渝有些安心。
待成渝退下去,王浑脸色阴沉的吓人,眼光逐一扫过诸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们觉得成渝有没有问题?”